姜雪宁则难得有种事情很快就要成期许与畅快:如今京城里和亲之议,几乎是由她手推波助澜掀起来;上世萧氏覆灭后,谢危曾将萧氏诸条大罪罗列昭告天下,她按图索骥去寻找二破绽,自能戳着萧氏痛处;通州役本就有萧氏父子带兵前去,知道她存在,关键时刻,“聪明人”自然会想起这茬儿来。
这会儿萧姝该很不痛快吧?
她打量姜伯游眼,轻飘飘地在他本已深重怀疑上加味猛料:“谁是最大获益者,谁便是暗中黑手。京中皆在议论以萧姝替代长公主去和亲事,倘若萧氏不想萧姝去和亲,最简单方法无非是把萧姝嫁出去。临淄王殿下表人才,玉树临风,且还前途无量,岂不正是最好选择吗?若临淄王殿下选她为妃,便是圣上动摇心思,也不好夺下弟弟未来妻子送去和亲吧?所以临淄王妃之位,她志在必得。”
这中间算计环扣着环,本质是
姜伯游则是终于忍无可忍,沉脸声怒喝:“吵够没有!还嫌事情不够乱吗?”
这下,屋内终于安静下来。
姜伯游听出姜雪宁方才那话端倪,直接问:“宁丫头说有人背后算计,是什意思?”
姜雪宁眯眼笑起来:“无利不起早,显然此事祸因不在身上,而在姐姐身上。圣上去年可曾提过想要立皇太弟,温昭仪娘娘肚子里孩子还不知是男是女,京城里大把姑娘盯着临淄王妃位置呢。父亲人在朝堂,这种事该看得多吧?这回本来是女儿受姐姐牵连才是,结果还怪到女儿身上,可真好笑。”
孟氏登时愣住。
这节骨眼上却偏抖落出去年姜雪宁搅和进天教劫狱被掳至通州事情!
姜雪宁来,孟氏便把茶盏砸出去,气到发抖:“你看看你做什好事!还当你入宫之后学好,没料想禀性难移,甚至变本加厉!”
盛怒人失准头,姜雪宁轻松避过。
她瞅旁边拧眉坐着姜雪蕙眼,却是好整以暇模样,饶过地上那茶盏碎片,躬身向姜伯游道礼:“见过父亲。”
姜伯游是个头两个大,叹口气叫人先把孟氏劝住,又叫姜雪宁先坐下,接着才道:“天教劫狱与通州之事,本就是已经发生事情,且也不是宁丫头自己能控制,如今怪她又有什用?既不能解决麻烦,还会自乱阵脚,不值当。”
姜雪蕙话虽不多,事却看得明白,轻轻点点头。
姜伯游心里不是没有这种想法。
表面上看只是事起偶然,是宁丫头去年事情被人翻出来讲;可往深层看,间接受影响却是即将参选临淄王妃蕙姐儿;再往深层看,由此事得益该是蕙姐儿这次最大对手。
只是这对手……
他眉头拧起来,许久没有说话。
孟氏冷笑:“还不怪她?!”
姜雪蕙轻轻叹口气,道:“母亲息怒,当务之急是想想如何应对。”
姜雪宁没骨头似坐在旁边椅子上,埋头剔着自己指甲,副懒洋洋模样附和:“是嘛,都出事,难道把塞回娘胎里便能当事情没发生吗?人家背后算计你人可巴不得你们块儿弄死呢。”
孟氏道:“阴阳怪气你还有没有尊卑!”
姜雪宁诚实得很:“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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