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雪宁则从书房中告退,又回到自己房里。
丫鬟们将她所有贵重东西都搬出来,只因姜雪宁下午时吩咐说最近会出门,有些贵重东西不便携带,都要拿出去典当。
只是待从妆奁里翻出那只青玉镯时,棠儿莲儿有些犹豫。
这镯子她们都不知道是哪里来,也不是特别贵重东西,可直都被姜雪宁放在妆奁最底下。且去年王兴家之所以被姑娘发作,倒大霉,便是因为这只镯子。
二人阵嘀咕,倒不敢把这镯子放到要典当那些东西里,而是单独搁在只小匣子里,放在桌案上。
倒并不是就被姜雪宁这番牵强说辞给说服,而是想到谢危。二女儿流落在外多年,回到京城后也确是他没有养好,这般已经亏欠良多。倘若她对谢危无意,而谢危要巧取豪夺,他是万万不该坐视。可谢居安本事他也比旁人清楚些,姜雪宁若留在京城,情况并不乐观。
如此去往蜀中,未必不可。
虽然山高路远,地处偏远,可至少避开京城这些纷扰,也可让谢危鞭长莫及,什陷入“师生伦乱”这种恶名风险,自然也可消解。
他皱着眉头想半天,终于叹口气,问:“你意已决?”
听见这句,姜雪宁知道事情已经成。
“……”
这下姜伯游彻底说不出话来。
任何件,拉出去都是要杀头大逆不道之事!
姜伯游只当自己这女儿爱玩些,爱闹些,可也只限于年轻人之中,哪里想到近来风雨之中就有她番手笔?
认知颠覆时,完全反应不过来。
所以姜雪宁回来,抬眼便瞧见。
莲儿连忙凑上来解释道:“方才妆奁里看到,奴婢同棠儿都不敢擅动,想问问您如何处置?”
和田青玉,玉色温润,纹理细滑,像是涤荡水波。
姜雪
她笃定道:“不错。”
姜伯游便道:“待考虑考虑,也好看看蜀地那边到底是什情况,便是你要去,家中也得有些安排才好。”
姜雪宁起身裣衽礼:“多谢父亲。”
原本打算探听女儿口风为她谈婚论嫁番谈话,就此因姜雪宁忽然提出要离开京城戛然而止。
姜伯游自是翻开案牍去看蜀地情况。
姜雪宁倒是冷静地为他分析利弊:“此事萧姝清二楚,如今她在宫中乃是新近得宠贤妃娘娘,不知在琢磨多少报复法子。倘若女儿留在京城,则不知还要做出多少荒唐事,二则言行无状还恐牵累已经成为临淄王侧妃姐姐;三则萧姝若盯着女儿报复,也未必不牵连家族。如此倒不是先离开京城段时间,远避其祸,京城里人久不见女儿,自然渐渐忘。又听说天府人杰地灵,女儿去到蜀中,痛改前非,自然也无人知道在京中是何等跋扈,说不准为父亲寻回个好女婿。还请父亲考虑二。”
不过其实姜伯游同意不同意,对她来说都没差。
若是同意,应出行事情自然简单;若是不同意,最差也不过就是和上世尤芳吟样,偷偷跑出去,至于路引这些东西,周寅之便可搞定。何况她比起上世尤芳吟,手中还有更多银两,半点也不窘迫。
第时间,姜伯游心中出现是愤怒。
可等姜雪宁说,怒意反倒消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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