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几分是真,几分是演,口里说着什“你走以后靠谁去”“你怎可以抛下个人去逍遥”“说好罩呢”之类废话。但没能纠缠多久,就被闻讯赶到姜伯游着人乱棍碾出去。
姜雪宁倒没什感觉,心道萧定非这种能屈能伸、人做得鬼也做得德性,在哪儿都吃不什大亏,所以并不把他说话当真。
只是等萧定非走,她反倒有些踌躇。
谁都料理好,唯独人使她为难。
这个人便是谢危。
这座京城,还有什值得眷念呢?
姜雪宁想不出来。
若说原来还有几分惆怅,只因张遮还在京城,如今不管她是否能够释怀,过往沉重爱恨纠葛也只能在这日画上终点。
最后丝不舍都随之湮灭。
她想,她从没有日这样迫切地想过要离开这座繁华囚笼,去到那片自己向往已久自由山河。
应应该不差。另则,听闻礼部樊尚书家小姐樊宜兰,也就是去年与道去选伴读却因诗才被黜落那位,这几个月也到蜀地,居于成都。女儿若到那边,并非无人作伴。”
樊宜兰选伴读之后便游历四方去,算起来与姜雪宁当然没什交情。
可毕竟这位才是开先例不凡之人。
介女子离开京城,游历写诗,最近几个月来便有些诗作流传出来,已小有名气,且其父官职还要比姜伯游大些,又在蜀中,自然更能说服姜伯游。
姜伯游想想便终于没话,只道:“既然如此,那剩下这两日你便看看京中还有没有什故交要告别,好生叙话,毕竟这去还不知多久才能回来。”
上世,此人谋反,杀尽皇族,诛尽萧氏,血染山河,她虽是咎由自取,可落得自裁殉葬地步,到底害怕谢
家中已经开始收拾行囊。
此事唯恐中途生乱,所以并未对外声张。
姜雪宁仔细理理,算自己这去既是却前世心愿,也是为他日能顺利救出乐阳长公主,京城人脉倒不能偏废。比如方妙、萧定非等人,虽未必派得上用场,可打点着总比不打点好。所以趁着最后两日,她让人准备些礼物,送到各人府上。
萧定非这些日子以来跟着姜雪宁搞风搞雨,充分地体会到为所欲为、无法无天快乐,趁着萧氏麻烦缠身不断落井下石,简直把“纨绔子弟”和“伤仲永”这两个词演绎个淋漓尽致,正在爽到头上无法自拔时候,乍然收到姜雪宁临别之礼,惊得蹦三尺高。
当天下午就杀到姜府来,拽着她袖子哭天抢地。
姜雪宁道:“是。”
只是等姜伯游走,她坐在自己屋外花架下,看着挨着院墙那几棵高高木芙蓉,春来夏近,绿叶生长,只是朵花也无,便想起燕临身锦衣翻上墙头摘朵木芙蓉扔进她怀里时含着笑眼。
那时候,意气少年未经风雨,娇蛮公主无忧无虑,尤芳吟还是个苦寻出路不得可怜庶女,而她刚重生回来,满怀着对切、对张遮憧憬。
可如今,物是人非。
勇毅侯府朝倾覆,燕氏族流徙黄州;鞑靼和亲狼子野心,乐阳长公主身赴番邦;尤芳吟脱胎换骨,借嫁任为志远去蜀中;而她所有庆幸与憧憬打破,在与张遮这段爱恨里摔打得鲜血淋漓,方知往事并不如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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