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那只火棍被他夺扔下来,可那柄刀还在手指间。
太过紧张,姜雪宁忘放下。
似乎这样紧紧地攥着,才是安全。
谢危手指却顺着她手腕往下,点点,掰开她蜷曲、近乎痉挛手指,硬生生将那柄刀用力地往外抠。
可她攥得实在太紧。
姜雪宁剧烈地息喘着,想要走回去,可不知为什立在那里,就是走不动步,好像整个人都钉在地面上样。
直到有只手忽然握住她胳膊,将她身子拽过去。
谢危胸膛里仿佛燃烧着团火。
她手扣住她后脑,将她按进自己怀中,埋头深深地吻下去,舐舔她唇瓣,撬开贝齿,侵略得像是团滚烫火,又紧绷出种令人血脉贲张压抑与狠戾。
姜雪宁脑袋里片空白。
听市井行脚贩夫走卒们说,野兽怕火。
姜雪宁紧紧扣着指间那柄刀,目光却悄悄移开,看向山洞里还在燃烧火堆,然后咬牙,竟迅速地从中抽根正熊熊燃烧木棍,径直朝着包围洞口野猫们挥去!
灼人温度瞬间靠近。
几乎所有野猫都在她上前那刻弓背,朝着边上散开。
但也有那几只躲避不及,被燃着火焰撩毛,被烧红木棍烫到皮,顿时尖锐地嘶嚎起来,逃得远远。
最前面那只山猫尸体擦着洞口堆着树枝,滚到外面那群山猫之中,让这些眼睛发光畜生纷纷耸动起来,察觉到危险之后,纷纷呲牙。
可外面还在下雪。
温暖避雪地方难找,谁也不甘心就此离开,只迈动着无声脚步,似乎在寻找着进入机会。
山里野猫不比驯养家猫,每只都长着尖尖利爪獠牙,在洞口来回徘徊时阴沉姿态,简直使人不寒而栗,毛骨悚然。
但同类遭遇也让它们忌惮。
手掌心都勒出条红痕。
谢危吻于是变得轻几分,柔几分,深静瞳孔注视着她,轻声哄道:“没事,把刀给。”
眼泪毫无预兆地滚下来。
姜雪宁颤抖起来。
他终于将那柄短刀从她指间抠出来,掷在地上,扶
谢危像是头野兽,在啃食她,呢喃:“坏得透顶,你怎这样这样心软?”
她神思还未来得及回笼,待得被这强势侵入惊醒时,已经成为为他臂膀所束缚猎物,挣脱不得,困厄混沌。
先前谢危坐在火堆旁,唇上、指上有着层暖热余温,然而压得近,姜雪宁便觉这温度并未深入,因为从他身体深处,只有股冷意慢慢泛出来。
分明炽烈吻,却使人战栗。
他紧紧地贴着她肌肤,汲取着她温度。
几只猫如何能与人斗?
吃过痛后,纵然再凶悍也不敢再往前进步。
姜雪宁更持着火棍驱赶。
它们已经退到外面,风吹着,雪冻着,终究知道这山洞它们无法进入,又不甘地叫喊几声,慢慢地四散开。眨眼,雪地上就没踪迹,应该是去寻找别遮风避雪之所。
惊心动魄后,终于归于平静。
姜雪宁同它们对峙着,背后已经渗出细密冷汗,站上会儿,小腿肚子都因为过度紧绷而打颤。
不。
僵持下去绝不是办法。
她必须要将这帮畜生赶走。
深山野林,人迹罕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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