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雪宁却好半晌没动。
仿佛有些顾忌,迟疑。
这些天来,谢
甚至可以说,到得许昌道观之后,只要还在山庄之中,去什地方都没太多人置喙,只要还能看见他在眼皮子底下,都不理会。
只不过,看管姜雪宁非但没松懈,反而比在洛阳市更为小心谨慎,虽是好吃好喝地伺候着,可大部分时候连房间都不让出步。
姜雪宁实是跳脱性子,差点没被这帮人给憋坏。
这段时间对万休子那是日骂夜也骂,晚上同谢危睡觉时候,便讲:“如今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日若这老头儿犯在姑奶奶手里,非削得他连自己祖宗十八代也认不得!”
谢危成日在外头算计,步步不敢错,脑袋里根弦总是绷着,回来听见她这样好笑地生气,总忍不住跟着发笑。
这般狡兔三窟之法,纵然有谁想要对他下手,只怕也摸不着他踪迹。
从洛阳传信到金陵,快马也就两三日。
前线已得万休子吩咐,先从六万大军中分出两万来,按着兵力布防图所示薄弱处,进攻徽州。正月底出兵,二月上旬就已经占领其地,在城头上将天教“大同旗”插遍。
消息传回洛阳,整座山庄都为之振奋。
无疑这也验证谢危这张兵力布防图正确。
,又能翻出什浪来?
有弱点,便只配被人拿捏!
而他恰恰抓住这个弱点,于是立于不败之地。
这天,是正月廿三,谢危先为万休子画距离金陵最近徽州布防图,万休子看都不看眼,便叫人径直送去前线。
他是从不与大军道。
只是也知她心中郁结口气,便宽慰她说:“快。”
姜雪宁只翻他个白眼。
过得会儿,才犹豫下,问:“今晚叫吗?”
这段时间以来,他们俩人可算已经把戏演得真真,连沐浴都共用桶水。虽然万休子似乎已经相信他们关系,可谁也不敢放松,以免哪天不小心露出破绽,所以还是隔三差五地叫唤,折腾出点动静来。
谢危静片刻,说:“叫吧。”
忽然间,往日他“天教智囊”“度钧山人”地位,好像又回来。连万休子都对他和颜悦色,除却只字不提放姜雪宁事之外,倒和以前谢危在天教时候差不多。
二月中旬,众人便启程往东。
离洛阳,下城乃是许昌,照旧是在天教分舵落脚,这回乃是座并不特别大道观。
谢危已得些行动自由,至少只要在旁人眼皮子底下,可以往周遭走动走动,不必整日闷在房中。
可天教对姜雪宁限制,却半点没见少。
二十余年前与平南王道举事失败,狼狈从京城退走,远遁江南,这些年来朝廷对他追查就没有停过,是以也养成万休子过分谨慎小心习惯,光是在金陵,就有不知多少住处。
连当年谢危也只知二。
到如今这种关键时候,前线是险之又险地方,旦有哪战失败,余者可能被杀,可能被俘,无论哪种情况于万休子而言都是不能接受。
所以他与天教军队行进路线截然相反。
天教从东往西行军,万休子则从西往东行进,大军在东边拔下城,他便往东进城。若不出意外,战事顺利,将在途中某座城池与大军会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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