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休子浑身颤抖起来。
谢危眼帘低垂,轻声续道:“天教还是你,义军也是你,尽管往北边打,龙椅就放在紫禁城最高处。”
这瞬间,万休子竟感觉浑身寒毛倒竖!
他也算是老谋深算之辈,岂能听不懂谢危话?
然而别无选择——
万休子终于挣扎不动。
这两只手上终于也没有多余地方。
他奄奄息地挂在墙上,已是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般残忍场面,叫人看心惊。
谢危却始终视若未见般,将那茶盏搁下,起身来,慢慢走到近前,深邃眸底掠过道幽暗光华,竟似带上几分大发慈悲怜悯。
他双手都被死死按住贴着墙。
剑书来到他面前,只将那根长长铁钉对准万休子手掌,点点用力地敲打,深深钉入筋骨血肉之中,甚至整个穿透,钉在后面墙上!
那恐怖痛楚让万休子瞬间惨叫起来,身体更是抽搐般痉挛,时挣扎力气竟然极大,可仍旧被那两名兵士摁死。
紧接着,还有第二根,第三根……
鲜血涌流而下,长铁钉根接着根,几乎将他两只手掌钉满!
栽在你手里!本座救过你命,本座可是救过你命!”
剑书拉过旁椅子,将上面灰尘擦拭,放在谢危身后。
谢危拂衣袖,坐下来。
对万休子番话,他无动于衷,只轻轻摆手。
两名兵士立刻走进去,将万休子摁住。
从这里出去,在这广阔天下征战,或恐还有线生机,否则今日便要身首异处!
*
先前抓起来那些天教上层魁首,连带着万休子在内,都被谢危放。
没有人知道为什。
他道:“不过你当年放过,确算半桩恩。”
万休子几乎要昏厥过去。
瓢冷水将他泼清醒。
他听清谢危话,尽管明知不可能,可人在绝境之中,忽然抓着丝希望,还是忍不住抬起眼来,死死地盯着他。
谢危唇边于是浮出点奇异微笑,慢慢道:“你不是想当皇帝吗?放你条生路,给你个机会。”
早在钉到第三根时候,他就已经承受不住,向着先前还被自己叱骂谢危求饶:“放过!看在当年也饶过你命份上放过!你想要什都拿去!天教,天教要不要?还有存在银号里很多很多钱,平南王,平南王党余孽消息也知道!你不也想当皇帝吗?不也想找朝廷报仇吗?放过,放过,啊——”
下头有人在旁边置张几案,奉上刚沏上清茶。
谢危端,喝口。
左手手掌还缠着层绢布,痛楚难当。
抬起头来注视着万休子,他看着他那钉满长铁钉已经血肉模糊手掌,心里点触动都没有,只嗤声:“天教?帮酒囊饭袋,废物点心。靠他们能成事,如今你就不在这里。给?养着都嫌费粮,你可真看得起自己。”
他疯狂地挣扎。
然而挣扎不动。
靠墙脏污长桌上已经整整齐齐地放着排小指粗细长铁钉,边上是把血迹未干锤。
剑书便走上前去,拿根。
万休子预感到什,瞳孔剧缩,哪里还有前两日作为天教教首威严?只声嘶力竭地大喊:“你想干什?放开本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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