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琅听见这话,眼角都抽搐下。
谢危却仿佛没说什洞察天机话似。
他将那柄刀掷在沈琅与萧太后面前,声音轻缓似天上飘着云雾:“你亲手杀她,或者她亲手杀你;又或者,来帮你们选……”
当年皇族逼他在替代沈琅与保护燕敏之间,做出个抉择,今日,他便把同样抉择抛到这对天下最尊贵母子面前!
满朝文武已骇得说不出句话来。
她内心尚有迷惑未解,然而转眸便看见萧烨满是鲜血尸体,吓得惊声叫起来,下意识要去找萧远时,才发现群臣之中竟无他人影。
原本高高在上定国公,此刻连荒野上横尸都不如,倒伏在那长长台阶之下。
萧太后找好久才看见。
她目光从沈琅身上划过,看向万休子,又看向谢危,终于意识到种前所未有危险,大叫起来:“来人,护驾,护驾!”
谢危这些年来,毕竟是外臣。
别着急,很快就轮到你。
众人也当真没有等上很久。
后宫方向,没会儿就传来惊恐呼喊声:“你们是谁,你们想要干什?你们怎会知道密室位置?!放开哀家,放开哀家!”
萧太后是被人拖过来。
凤钗歪倒,发髻散乱,张已经有些老态脸上,满是惊恐。
整座太极殿前,几乎是死般静寂!
谢危身边刀琴、剑书,朝野上下不少人都见过,素日里跑跑腿,料理些琐事,本以为只不过是两个有些拳脚功夫书童罢。
刀琴话少,武艺高些;
剑书圆滑,通晓世事。
可谁能料想,如今言不发动手,竟有这般残忍利落,连眼睛都不眨下,便取人性命!
谢居安何等狠辣心肠,这竟是要硬逼着在这紫禁城内,上演出母子相杀人伦惨案啊!
他没有见过太后许多次,可这张脸却总是烙印在他记忆深处,丝毫都没有忘记。
只不过,眨眼是二十三年春秋。
物换星移,人事变动。
如今,他是持刀人,他们是阶下囚。
谢危并不看她,只是将手中那张弓递还给刀琴,又拿过柄刀来,反而注视着沈琅道:“趁着你要等人还没来,现在选吧。”
她原本是躲在皇宫里那个只有皇族才知道密室中,试图与二十余年前那次般,藏身其中,躲过劫,等待着叛乱平复。
可谁想到——
就在方才,石门洞开,伙她完全不认识人,竟然走进来,如对待阶下囚般毫无尊重,路将她拖行至此!
剑书把人扔在太极殿前,躬身对谢危道:“先生,人已带到。”
萧太后这时才看见谢危:“谢危?”
而这个人,本该也是谢危兄弟……
众人此时再看谢危,回荡在脑海中,竟只有先前万休子癫狂至极那句:这哪里是什圣人、帝师,分明是向人索命、要人血债血偿魔鬼!
萧氏先后两人横死,于谢危而言,似乎并没有什触动。
他只是看向沈琅。
仿佛是能感觉到他不安与恐惧,三箭射死萧远,又观刀琴杀萧烨之后,他却稀松平常模样,回过头来,淡淡对他道:“别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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