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氏送人回来,走到床边看见萧乾带来锦盒,神色冷,对丫鬟招招手:“把这药扔。”
“等等,”杨晋睁开眼,慢慢抬起手,“拿过来看看。”
丫鬟捧着锦盒不知所措。
荣氏脸色难看,道:“老爷,您这是什意思?咱们府上什名药奇药没有,还非要用宫里这点东西不可?”
“说拿来。”杨晋蹙眉,加重语气。
“谢陛下关心。”杨晋被个大男人脸怜惜地看着,浑身直冒鸡皮疙瘩,态度也有些敷衍。
萧乾装作没看出来,继续道:“没想到大晋贼子竟然如此猖狂,敢在京郊行刺。京畿重地,都成摆设。将军日后出府还要小心,莫要再宣扬行踪,给贼子可乘之机……”
杨晋听罢,眉头几不可察微微蹙。
行踪……他也想过这个问题。他向谨慎,真实行踪从不,bao露人前,外面顶着也都是替身。但这次刺杀却好像早就知道他在哪里,出手便直奔要害。
难道说……有人泄露他行踪?而肖棋忽然说这话……是故意误导他,还是只是关心之语?
萧乾见过杨晋,却没见过这惨杨晋。
张俊秀脸被打得青块紫块,眼眶乌黑,眼皮肿得像只大核桃,嘴角也破,结着血痂。上身□□,胸膛上缠着绷带,脸色苍白地躺在床榻上,气息不匀。
看来大晋军队不仅仅只是刺杀他,还结结实实揍他顿。
“老爷,皇后娘娘来。”荣氏抢先萧乾步进屋,高声道。
杨晋艰难转头,也是微微皱眉。他心里正是烦闷,实在没工夫应付死缠烂打肖棋。但肖棋来都来,他总不能让人赶出去。
荣氏脸色僵,心中微凉。她虽是在将军府跋扈惯,但却不敢拂逆杨晋这个家之主意思,方才火气上头,竟失仪态,不禁隐隐有些后怕,不敢再阻拦丫鬟。
杨晋打开锦盒,里面鹅黄缎子裹着瓶瓷白御用伤药,无甚出奇。
把伤药拿出来,杨晋抽出那方鹅黄缎子摸摸,然后在个边角双手用力撕
想到这儿,杨晋忽然觉得可笑。肖棋他又不是不认识,这个草包,还能有什话外之音?看来还是要好好地扫扫内鬼。
杨晋对荣氏使个眼色,荣氏会意,上前笑道:“皇后娘娘,将军刚醒,身体虚弱,御医说要好好歇息。”
萧乾闻言露出丝不舍和失落神情,但还是起身道:“那将军好好休养,本宫改日再来探望。”
“恭送皇后娘娘。”
萧乾离开,杨晋半闭上眼,脸上也不禁微微放松。
“微臣见过皇后娘娘。”杨晋声音嘶哑道,“还请娘娘恕臣身体不便,不能下床行礼。”
萧乾心情愉悦,演起戏来更是得心应手,个箭步就冲到床边,坐下来,含情脉脉地凝视着杨晋,缓声道:“你之间何须这些虚礼。只是将军你……怎成这幅模样?”
杨晋脸色阴沉:“臣不慎掉落悬崖,摔伤,娘娘不必担心。”
总不能说是让人打吧?虽然明眼人看就能看出来,但样子还是要装。
萧乾佯装心疼,命人呈上个锦盒:“将军,这是宫内上好疗伤药,陛下感念将军功勋,但身体不适,不能出宫来探望将军,所以托本宫前来,希望将军早日康复,重振南越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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