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声远远去。
萧乾在屋子里转圈,没骨头似往贵妃榻上倒,长腿伸开,喝口茶,对着站着人勾勾手指:“还愣着干什啊,过来给本宫捶捶腿。”
那人依言过来,拳头砸萧乾胸口。
已经开始恢复皮糙肉厚萧大将军挠痒痒都比这痛快,但他戏精病又发作。把抱住人胳膊不撒手,“哎呦……打得可真疼,你这下死手啊……还有没有得管,当朝天子谋杀亲夫啊……”
当朝天子方明珏脸黑如锅底。
虎毒与不毒,也从来与食不食子无甚关系。
梧桐苑在安昌侯府西南角,算是间大院落。
廊檐精巧,漆光锃亮,入目便是两排高耸梧桐树,直拨云天。深秋已至,凛冬将来,宽大梧桐叶铺满台阶,配着满园白菊海棠,倒是别有番郁郁秋色。
萧乾刚坐下,领路丫鬟就要转身再带着宫人们歇息。
“哎,等等。”
在京中,总有相见,老爷先顾好自己身子才是。”
说着,招招手,过来几个丫鬟,便吩咐道:“服侍老爷先歇息。”又转向萧乾,“老爷思儿心切,娘娘不若用过午膳再回宫,多陪老爷片刻。”
得,好话都让你说。这都不答应岂不是愧对安昌侯这大岁数还辛辛苦苦干嚎顿?
萧乾佯装犹豫半晌,才点头。
胡夫人微微转动着眼珠子顿,光影般飞快闪过道异样神采,像是欣慰,她破涕为笑,“来人,先让皇后娘娘去梧桐苑歇息。”
萧大将军结束他表演,拉着方明珏坐下,正色道:“如何?没骗你吧,出宫自然是有出宫好处。天天窝在那亩半寸地儿,能知道个什?捂都把人捂傻。”
方明珏冷漠脸:“所以这就是你让朕假扮太监理由?”
萧乾干咳声,哥俩儿好地搂住小皇帝肩膀:“唉,这能怪谁你说。你这小身板要是假扮个侍卫,杨晋不得抠自己俩狗眼珠子?”
方明珏不想在这个伤害男人尊严问题上多做纠缠,顺应着萧乾之前话题,道:“安昌侯坠马看来另
萧乾把拦住,慢慢找着点传说中肖棋又骄横跋扈又懦弱愚蠢感觉,吊着眼睛,语气欠得恨不能让人往他嘴里塞满三斤臭酸菜,“这是干什?把他们都给本宫带走,谁伺候本宫啊?帮臭奴才而已,你不用管,下去吧下去吧。”
丫鬟顿,副果然如此表情。她就说这位三少爷不可能说转性就转性。
“娘娘,这是夫人吩咐。”多余理由没有,丫鬟确信单夫人俩字就得压垮肖棋这只纸老虎。
萧乾果然熄气焰,为难会儿,手指:“这个给本宫留下,其他你带走。”
丫鬟看,是个垂着头唯唯诺诺大男人,便没再计较。领着霖铃等干宫人退下,又有梧桐苑内两个小丫鬟过来带上门。
萧乾脑袋上灯泡亮。哟,敢情在这儿等着他呢。
施施然起身出屋,萧乾这时倒分外轻松。
这安昌侯与胡夫人显然与肖棋并不太熟,今日引他来也并非是真情实意叙叙旧探探病,而是另有图谋。虽然又要来点勾心斗角,但这可比安昌侯给他哭段要来得幸福多。
管他是什盘丝洞,总要闯闯才知道。
很多时候庸人之恶毒,总比不上*人之磊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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