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礼拍拍他胳膊。
礼部参事继续道:“另外,还要烦请大人修书封,请来辽西大晋使臣护送队伍。此次朝贡队伍伤亡委实过重,石大人时也难以远行,无人主持大局。若从京中再派人来,恐误日子……”
费礼颔首:“此言不无道理。本官这便去信,连夜送出,最迟后日,也便有消息。”
“下官多谢大人。”礼部参事行礼。
费礼借着昏黄影绰火光看他眼,不咸不淡地冒句:“胡子歪。”
眼前彻底黑过去前,石康原便见费礼老头领着人浩浩荡荡姗姗来迟,对他露出个*诈笑容。
石康原口气没上来,脸都摔扁。
“大人!”
礼部随行参事冲过去,把扶起石康原,有条不紊地吩咐着:“你们两个送大人回屋,你去找城中最好大夫来。其余人等,随制住此马!”
礼部参事个子瘦小,年纪不大,却未成想竟是个驯马好手,没多久便将狂躁踏云驹制服。
兴许真是大人物呢,你看这手笔,太守府都说烧就烧。
动静也传到前院,石康原听听,心头有点不安。照理说,他并未对费礼点透,就算他去柴房查看,哪怕摸到马棚,也看不出什。
既是无碍,那此时,他又心慌个什?
石康原站起又坐下几个来回,还是推门出屋子。
喧闹声顷刻灌耳,他加快脚步,却不想院门还没打开,便忽然被匹马捅进来。
扬,刹那冲出去。
“什东西?!”
“快躲开!”
“啊——快跑!”
“走水!”
礼部参事脸色僵。
费礼哼哼声,甩着小袖走。
四下无人,各有忙碌。
礼部参事摸把额上汗,摸索着正正八字胡,又前去库房清点番,做足样子,才让众人散。
他迎着熹微晨光从库房出来
踏云驹药性已过,因时日尚短,中毒未深,发泄出来,除马瘦圈精力垮外,倒还无碍。
马倒在地上,被几个侍卫抬出去。
此时已是后半夜,天都亮蒙蒙微光。
经历过如此荒诞离奇夜,本就年迈太守老头顿觉自己几根稀疏毛发都要被扒拉地几近于无。
礼部参事将事情井井有条安排下去,过来道:“时辰不早,火势已止,大人若是疲累,不妨先去歇息,此处有下官便可。”
“救命!救命啊!”
石康原被马蹄子脚扫掉发冠,连滚带爬,披头散发地逃命。
奈何这院子里只有他人装逼留下,踏云驹别无选择,只能先将就这个胖乎乎圆滚滚废物玩具。
“救命……救命!”
想跑回屋子却脚下滑,跪在地上。石康原上气不接下气,险些晕倒,最后终是体力不支,蹄子被踹在后背,栽个狗啃屎。
踏云驹出,大杀四方,见人就踹。甫跑出偏院,便灭趟巡逻队。
惨叫四起,伴随着刺耳马叫声。火把乱舞,府内时更加混乱。
北地风大,大火转眼便烧两间屋子,救火人和被踹人难兄难弟,疲于奔命。
郑钱窝在处黑暗角落,眼看前有虎后有狼,马上要被堵住,却忽然听见阵动静,追赶人立刻转身朝另个方向去。
抻着脖子,远远看见火光燎天,郑钱咂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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