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明珏捏着牌子转两圈,脑海里忽然闪过萧乾贱兮兮笑脸,牙咬,憋出个贱招。
“霖铃,你去找徐慕怀,”方明珏道,“让他拦住胡夫人,无论什法子,只要不让他到凤仪宫便好。事成,应他出宫次。”
凭着探子回报,方明珏断定徐慕怀日日弹着思恋忧愁曲子,绝对是放荡不羁想自由。真自由做不到,但次出宫,也能让此
常太师轻轻敲着膝头,对着空无人车厢叹声:“可惜,可惜。”
可惜师徒场,终究要对你痛下杀手。
“老耿,派人去给肖弈送封信,他知道该怎做。”
门外车夫应声,声音微小,几近于无。
也不知肖弈做何事,次日午后,安昌侯府胡夫人抹新开盒胭脂,花枝招展地递牌子进宫。
曾子墨虽耿直,但却并不是个愣头青。
他迟疑地望着常太师:“老师,弟子恐难胜任。”
常太师不满地看他眼,佯装怒道:“这还是那个意气风发、指点江山曾逢砚吗?”
曾子墨眼神动,苦笑下。
常太师缓和语气:“为师知你禀性,此次出巡,既定你是钦差,便不会再有人拘着你。果断点,该动就动,该杀就杀。为师离开江南太久,久到有些人都忘,江南三郡究竟姓什。”
在方泽颢身上,也算正常。
只是今日之事,总令他感觉不对。马车驶出去段路,又停下。
“太师,您叫?”曾子墨掀开车帘。
常太师撩下眼皮,将这声变称呼收入耳中,面上却无多大变化,仍是严师般肃容道:“今日之事,你看如何?”
“贼心不死,恐有动作。”曾子墨眼神沉,低声道。
这烫手牌子自然是被霖铃送到方明珏手上。
小皇帝也头疼。
若是大臣,面见皇后本就不妥,挡也无人有异议,更何况他早朝来那出,将皇后剔个干净,再纠缠便说不过去。若是寻常命妇,皇后说不见便不见,有人嚼舌根,但也无可指摘。
但这人偏偏是皇后名义上母亲,胡夫人。
拒说不孝,病更要见。寻常法子根本拦不住。
轻描淡写,却又杀气腾腾。
曾子墨眉眼也舒展开,颔首道:“弟子明白。”
“此外,”常太师又道,“此番前去江南,你带人,言传身教,算是为师替你收弟子。望他有这个悟性,你与他二人,有这个缘分。”
曾子墨眉心微皱,却并无异议。
时隔数日,师徒二人再次共乘辆马车,马车先将曾子墨放到巷子口,再掉头,送常太师回府。
常太师凝视着他,琢磨着这个“贼”字。若是以往,必然指是杨晋,而今日,在他在朝堂上说过那番话后,这个字,便又有另层含义。
“你还年轻,”常太师收回目光,“年轻气盛。为师也有过这个时候,只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如今引太多人心思,身处漩涡,若再不抽身,恐怕便是为师也拉不你。”
曾子墨淡漠神情微微软,似乎仍是禁不住被常太师话打动。
“那老师意思是……”
常太师从袖子里抽出封信,递给曾子墨,“江南盐引,有些异样。你领个钦差职,巡查三月,避避风头,也给为师揪揪杨小贼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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