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何物？”
方明珏摸着脸上
面具，视线落到旁边摊位上，几个小糖人寒风料峭里立着。
“糖人，”萧乾看
眼，摸出几枚铜板，“老板，来两个。”
老板抄着棉袄袖子，笑呵呵抽两个小糖人。方明珏
手拿个，正犹豫吃哪个，便不留神，被萧大将军叼走个。
“甜得黏牙。”萧乾三口两口嚼碎，又十分不要脸地舔下另个。
他声音渐渐低，沉沉地没进耳中。
夜色静谧。
冷香幽幽萦绕，方明珏心也渐渐寒。
腊月二十八至上元节，无须早朝。
然而便是并无早朝，方明珏也不是个昏君料子，仍旧日日到御书房报到，或翻阅奏折，或看些书，总之便是不肯闲着。
萧乾给小皇帝擦身后，换衣裳去沐浴。
殿内昏寂，方明珏躺在床上，慢慢睁开眼。
眼底清明，未有半分醉意。
他起身看眼屏风后人影，轻手轻脚地挪到床边，伸手按按萧乾挂起来衣物。有块鼓鼓，是包粉末。
他手僵在那儿，顿许久，然后慢慢收回来，捂住自己眼睛，复又躺下。
低头，又给人穿上裤子，顺便偷看小王爷好几眼，深觉自己不该姓萧，该姓柳，名下惠。
或许改日该找个御医看看自己憋没憋坏？
萧大将军心累地想着，搂着人出来。
方明珏脚软地靠着，勾着萧乾脖子往他背上蹭。
萧老流氓心里暗搓搓地决定以后命人在颂阳殿多备些酒，边蹲下身，让小皇帝顺利蹭上背，托着腿把人背起来，真是宠到没眼看。
方明珏冷冷地瞥他眼，迈开三步远，吃糖人。
萧乾咧嘴笑，脸上猪哥面具万分贴合他猥琐内心。
“去那边看
萧大将军与之完全相反。
整日无所事事，总觉着自己过个年胖好几斤，便去演武场耍耍。方泽颢年后被送去郊外北营，萧乾少个玩乐项目，甚觉无趣，游手好闲，终于盼着上元节这日。
早便说好，上元节是要带着小皇帝混出宫。
萧乾这日早早起，宫内宫外打点日，等到夜色降，便拉着方明珏窜出去。
此时还算尚早，集市人不多，萧乾挑两个面具，给自己和方明珏扣上，免得人多眼杂，被认出来总是多几分危险。
萧乾出来，带着身水汽拧干头发，看眼睡着方明珏，从衣裳里掏出纸包，走去外间。不多时回来，熄烛火，轻轻打开香炉盖，随手撒把什
，然后拨拨，片烟岚扑面。
他躺下，给方明珏压压被角。
方明珏似乎被惊动，眼睛迷迷糊糊扒开道缝，“好香……”
萧乾抬手闻闻，中衣袖子被熏得有股冷香。
“
放点安神香，省得你明日头疼，”萧乾把人扒进怀里，亲亲发顶，“睡吧，等上元节，带你出去逛逛。上回也未得空，上元节有灯会，稀奇玩意儿不少……”
“骑、骑大马……驾！驾！”
小皇帝下子从十九浓缩成九岁，揪着萧大将军头发摇晃，兴致很高。
被摇得东倒西歪萧大马冷笑。
骑大马？这算什骑大马，早晚有天让你真正骑回！
萧大将军被路骑回颂阳殿，霖铃和小德子捂着眼睛退下去，生怕看不该看长针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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