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家摸狗西家偷鸡琐事夜之间消失殆尽,换之全是焦头烂额要事,乱七八糟混作堆,被小德子并着两个宫人,摞摞抬进来,抬足足半个时辰才算完。
傍晚,萧乾从演武场回来,天已黑,沐浴完躺会儿,却左等右等都等不到小皇帝回来。
萧大将军想想,披着衣服溜达进御书房。
进门,哗啦碰倒足有他半个人高摞奏折。再抬眼,满地都是,连个下脚地方都无。
方明珏伏在案后,清瘦身影几乎被成山成海奏折淹没。
自然,这其中少不得杨晋推波助澜,不然方明珏绝不可能敢冒着朝廷动荡风险,下子从上至下将常氏派几乎清个空。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杨晋不在京中,反而让人有意无意地将他忽略,笑看两虎相争,坐收渔利。手算盘打得好极。
常太师将封封密信烧,仍旧闭门不出。常府管家日日蒙着晨雾请来各路大夫,面目愁苦,外面传言常太师经此事,气急攻心,好像还真是不好,有人探听风声,据说是连床都下不。
方明珏下旨送去堆赏赐,还遣去个御医。只是推说自己旧伤未愈,上朝还是勉强,不便出宫探望,未曾上门。
泄题事在学子跪完宫门后,闹到顶峰。
常太师称病不朝,闭门谢客。他麾下文官如丧考妣,在曾子墨突如其来反戈击下,被牵连大半,轰轰烈烈地倒下批又批。
有人抱团闹将起来,堵着御书房大门破口大骂,然而方明珏尚未有什动作,那些学子便涌而上,在出宫回家路上将这几人套麻袋,结结实实揍顿。
曾子墨话本更是让民间口风变,看这“常”字都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再加上京中百姓崇文,不少人家中孩子都在读书科举,听这徇私舞弊之事,便气不打处来。更有甚者,怀疑自己儿子当年没考上,说不准就是常派动什手脚,祸害人。时之间,常太师真可谓名声扫地,难以救脱那种。
“这是天底下当官都罢官?”萧大将军溜达过来,双手撑,从椅子侧边将小皇帝半搂住,低头对着那白玉似耳垂吹气
御医回来禀告,常太师还真是病,中风,半边身子动弹不得,人都认不清。
方明珏颗惴惴悬着心,慢慢放下来几分,还有些恍惚。未成想压在肩头两座大山,竟也并非难以逾越,轻轻推,便倒座。
只是他为这轻轻推,这些年究竟如何殚精竭虑,便又不愿回想。
这件事直接后果,便是方明珏案头奏折陡然之间翻好几番。
南越本就政事团乱,如今缺空大半官吏,上下不通,左右无人,只好封封奏折全都递上来,让这位皇帝拿个主意。
常家这棵大树根深蒂固十几年,夜之间就倒。
从朝廷要职,到地方*员,南越朝堂夜之间,空大半。
被蠹虫啃烂腐朽壳子彻底,bao露出来,垒垒将倾。
谁都未曾想到方明珏竟然做得这绝,不动则已,动变来如此狠辣。
封封密信快马加鞭送进常府,常太师却不动声色。民间与朝堂猜测甚多,方明珏及冠之前动手,终于显露出片熊熊野心,也再无从掩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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