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杀!”
凌霄殿门轰然闭合,砸回如林般刺来刀枪。
盔甲掉落,这穿着羽林卫衣裳人,竟是御花园闪身离去霖铃。此时她浑身是伤,如个血葫芦般抵着殿门,剑尖挑,门栓砸下,隔绝外面刀剑交接。
方泽颢从她怀里滑下去,跪趴在地上,呼哧呼哧喘着气,小小单薄胸膛起伏,如破风箱般。
他双手全是血,不住地颤抖着。
时无人反应得及,常裕禄惊,猛地抬刀去挡,怒道:“方明珏小儿,你……呵!呃……”
短刃被击飞,但常裕禄动作却蓦地凝滞在半空。他矮胖身子颤颤,常年微眯小眼突兀瞪圆,嘴张,黑红血从嘴角淌出来。
“啊!啊!啊——!”
利器刺入血肉噗嗤声声接着声,伴随着孩童稚嫩嘶哑吼叫。方泽颢长发凌乱,像头撕扯猎物小狮子般,扑在常裕禄身后,双手握着银簪子,下又下,狠狠刺进常裕禄后心。
血珠喷溅到他脏污小脸上,混合着泪水淌下。
刃已然没入方泽颢后颈,血水顺着发丝淌下,方泽颢浑身颤抖,却动不动。常裕禄冷冷道:“方明珏,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夫年迈,手抖得厉害,万没握住,将这小娃娃砍,你们方家便要绝后。”
方明珏视线淡淡扫过半跪在地上方泽颢,“不过个世子罢,日后朕三宫六院,又有何妨?”
常裕禄像是听见什笑话似,又大笑起来,讥讽道:“陛下从小喝补药,恐怕要让陛下失望……”
话音刚落,四下寂,众人面面相觑,俱是满面惊愕。
静后,吵闹声乍起。
霖铃撕下下摆给他包扎脖子上伤口,侧耳听着外面动静。
萧乾是霖铃之后便立时反应过来人,他心里笑骂方泽颢这兔崽子还算有点胆识,脚下踢马腹,举剑冲上去,“太师已死,尔等还要负隅顽抗吗?!”
领头羊被砍,激烈抵抗很快便被杀个落花流水。
宫外太师援兵纷纷赶到,本欲来个前后
“啊——啊——”他大张着嘴,像濒死般无意义地嘶吼着。
常裕禄被扑倒在地,大睁着眼,愕然犹存,但却渐渐气息全无,脸膛泛紫。显然,这看似无害银簪,竟是涂抹剧毒。
所有人都怔在当场。
谋逆犯上,场政变宫乱罪魁祸首,将所有人耍得团团转,竟就这般轻易没性命?
但愣神只有瞬,最先反应过来是扑进羽林卫中扔出短刃人,只见她抢过柄长刀,快步冲进檐下,在四周羽林卫刀枪落下前,护着方泽颢就地滚,闪入凌霄殿内。
“都给老子闭嘴!”
萧乾厉喝,神色刹那阴沉,冷得几乎淬出冰来。他望向方明珏在雨中挺直脊背,深吸口气,恨不得立时冲进去,将那常老贼碎尸万段。
方明珏闻言浑身震,怔愣过后似是怒极,长剑扬,削开雨幕:“你……休要胡言!”
常裕禄笑起来:“是不是胡言,陛下心里再清楚不过,何必还要自欺欺人?下面将士们,你们可得看清楚,自己跟究竟是个皇帝,还是个‘太监’……哈哈哈……”
这笑声未绝,侧突然有人,bao起,不顾受伤直闯入羽林卫中,手中短刃抛,正向常裕禄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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