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晋却没动,他又拱手,道:“陛下,周将军虽然语气冲,但所说却是正理。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让端王世子封王北地,是如今最好法子。”
方明珏心中有股怪异之感缠绕不去,却时不知从何而起,便道:“泽颢年幼,朕……”
“陛下!”
杨晋突然扬声打断,他望着汉白玉台阶上方明珏,目光锐利如鹰隼,含着分刺目讥讽,道,“臣记得端王世子乃是天佑十八年生人,今年恰满十六,年幼说,不知从何谈起啊?”
末,他目光淡淡,扫向四周,“诸位大人看,是也不是?”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天底下人都看着陛下呢,陛下可莫要妇人之仁!”周朝峰腔私心,却仿佛正气凛然,挺身喊道。
“放肆!”方明珏拍案而起,气势陡放,竟然震得周朝峰愣。
回过神来,周朝峰梗着脖子还要再说什,却被杨晋突然抢前步拦下。
“陛下恕罪,”杨晋拱手,笑笑,“周将军也是为陛下着想,时情急。”
方明珏沉着脸,神色难辨。
不仅仅是个护国公。”
杨晋想要,自然不会只是个区区护国公头衔。
成护国公,只是让他以后要做许多事,变得更加名正言顺而已。
而在沉寂几日后,圣旨下,新鲜出炉护国公便迫不及待地粉墨登场,率着群墙头草将方明珏堵在凌霄殿。
“陛下,端王世子虽是身不由己,但逼宫谋反却是确有其事,不容辩驳。当日百官面前,世子可是亲口称‘朕’,并无反抗,谋逆之心可谓是昭昭可见,人尽皆知。”
端王世子方泽颢,便是个瞎子也看得出来,不过是个几岁大小娃娃。说是刚断奶都有人信,却
他看着杨晋神情,时竟摸不准他意欲为何。难道仅仅是想逼迫方泽颢离京北上?
“周爱卿之心,朕体谅,”方明珏重又坐下,漠然道,“只是性子太急,想必是这几日忙碌,上火。朝中无甚大事,周爱卿便好好在家中休养几日,半月后,再来上朝吧。”
他主动出言试探。
杨晋愕然看他眼,眼睛微眯,眉目间倏忽闪过片阴沉厉色,但口中却道:“皇上所言极是,周将军,还不谢过陛下?”
周朝峰瞪着眼睛,强按着怒气谢恩退回去。
周朝峰在杨晋手下已然有举足轻重地位,开口便是白刃,不避不让,昂首出列道:“贼首已死,从犯不饶,微臣以为当严惩端王世子,清君侧,正民心,以儆效尤。请陛下下旨!”
方明珏视线从周朝峰身上扫过,滑过端正站立杨晋,淡淡道:“世子受贼人胁迫,审时度势,为自保而低头,后又亲手斩敌,情有可原,将功抵过,也无须再罚。”
周朝峰抬眼道:“陛下所言极是。将功抵过,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端王世子年岁已大,再留在京中已不合适,不若陛下将世子册封为王,分封北地……如此来,既能解世子谋逆之谣言,又能保全陛下之英名,可谓两全其美。”
好个进退!
方明珏微眯眯眼,眸色暗沉,道:“祖宗规矩,皇室子孙未满十六不得封王。泽颢今年不过八岁,离着十六还有数年,更因他年幼多病,瞧着不过五六岁模样,全无自保之力,封王北地,决计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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