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除非亲眼所见,万万不可轻信……”
方明珏坐在主帐内,定定地看着手上信报,仿若被抽魂似
南越军接连几日势如破竹,收复大半城池,呈四面围拢之势,浩浩荡荡,直逼天密关。但到天密关,却不见开战,反而是南越送来封密信。
朱琏趴在榻上,呕阵,直起身来,旁边小太监立刻奉上清茶。朱琏漱漱口,看着那密信,神色阴鸷地问站立在侧位将领,“华将军,此事你如何看?”
华凡武是朱琏血洗后唯活下来主将,老实忠厚国字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接过密信目十行看完,才道:“臣听陛下。”
句“陛下”喊得朱琏极为满意,他瞥华凡武眼,尚显稚嫩小脸上流露出与年龄极其不符阴狠:“看来这个付坤还真是有两下子。面装作萧伯伯诓得父皇疯癫,面又勾上南越皇帝,让其冒着放虎归山危险,也要留他性命。只可惜,朕既不是那等奢求长生不老蠢货,也不是个由人施舍乞儿。”
朱琏狞笑着,将那密信把撕。
大晋皇帝驾崩,太子弑父杀亲这丑闻还没容得大晋文武百官遮掩,便跟长翅膀似,传遍五湖四海。
这下可好,即便昏迷不醒太子醒过来,背着这个名头,也没法再做大晋皇帝。
朱昆后宫佳丽三千,但却只有朱琏个血脉,再加之朱昆当年上位,斩尽亲兄弟,这时半会,还真找不出个能继承大统人选来。
但国不可日无君,两位闭门锁户多年老臣被抬出来,匆匆忙忙从犄角旮旯扒拉出位皇室宗亲,扶着人就登基,勉勉强强,算是稳住局面。
至于与南越战争,半数以上大臣都赞成议和,毕竟朝廷这下皇帝太子块完蛋,是吃血亏,新皇皇位还不稳,再加上朱昆喜好奢靡,国库空虚,万不能再打下去,穷兵黩武。
“区区南越小国,还敢放言放朕条生路?真要打将起来,大晋男儿还能怕?”朱琏冷笑,“传令下去,今日午时,开城门,打过去!”
华凡武应诺,正要转身下去,却又听声:“慢着!”
“陛下还有何吩咐?”华凡武道。
朱琏眸光阴冷道:“拖个与那付坤身量相似俘虏出来,砍去四肢脑袋,挂到城楼上。他方明珏不是要人吗,朕给他。看他南越军稳扎稳打到现在,这回又能否沉得住气!”
华凡武领命下去,还真找到个与萧乾身形相似男子,按朱琏所说,挂到城楼上。还尽职尽责地贴张告示,言明此人乃刺王杀驾之恶徒,南越军主帅付坤,今已伏诛,曝尸三日。
新皇也是这个意思,但议和事宜还未安排下去,边关却反。
原来是那位挨萧将军闷棍,大难不死太子爷朱琏醒过来。
朱琏是朱昆早便立下太子,虽然朱昆忌惮他,将他像只金丝雀似豢在宫里,但单看他能在晋军主帐干掉朱昆,便知道这位太子很有番势力,绝不是个省油灯。
朱琏醒来听不知哪儿冒出来个八竿子亲戚登皇位,当下便发动兵变,在天密关斩杀所有支持新皇大将,独揽大权,重整旗鼓,准备赶回京踢掉那个名不正言不顺玩意儿。
但他想走,却走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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