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天台四面开阔,唯中央凸起九层玉阶,拱起尊大鼎。此时祭天台下文武百官都已到,只方明珏人站在台上,有宫人在其下台阶上站着。
萧乾遥遥对方明珏挤眉弄眼,方明珏却眨眨眼,不再看他。等萧乾走到武官之首,方明珏才抬抬手,底下宫人立刻展开圣旨,无非是再宣读下禅位之事,然后是改国号、年号。
“……改国号为乾,年号开元……”
萧乾蓦然抬起头,定定地看着方明珏。
很多大臣看到萧乾这堪称大不敬举动,但却都神色如常。等圣旨宣读完毕,方明珏却又伸手从自己袖内掏出卷圣旨来,他展开圣旨,突然抬头看萧乾眼,复又低下头去。
洗鸳鸯浴时,萧乾坐怀不乱,兢兢业业给方明珏擦背,等轮到自己,却见方明珏幽幽转头,直接伸手握住小将军。
萧乾贴着方明珏唇瓣,哑声道:“明日不上朝?”
“有句诗你可曾听过?春宵苦短日高起,”方明珏垂着眼,眼睫纤长,微微颤,如扫在萧乾心尖上般,低声道,“……从此君王不早朝。”
小皇帝话都说到这份上,萧乾再不动手那就真是废。
两月不见,隐忍着思念着并非是个人。
。
这位大块头“娇”风驰电掣进京,把随行人安置在老将军府,自己三更半夜黑灯瞎火地往皇宫跑。
皇宫大门已落钥,萧乾望望比南越皇城墙高上许多红墙,正要翻墙,却听角落阴影处响起声轻微嘎吱声,在寂静夜中分外清晰。
点亮光透出来。
它围拢着人也随着这光亮走出来,长发披散,清隽斐然,双黑白分明眼望过来,水泽微漾。
“朕年二
夜放纵结果,便是萧乾第二天睁开眼就已快夕阳西下,方明珏早已不在身侧。
按理说以萧乾体质,方明珏都没事,他显然更不会有,但这是他头次觉睡到现在。难道真是他老?没有耕坏地,只有累死牛?
正在萧乾盯着自己小将军陷入沉思时,外间忽然传来响动,珠帘动,两列宫人鱼贯而入,为首人手中捧着件玄色银纹朝服,见萧乾看过来,便立刻道:“请将军更衣。今日是陛下登基大典,陛下已在祭天台等将军。”
萧乾怔,欲张口也闭上。不是说国库空虚不办吗?眼下却又如此突然,竟无人提前告知他。
萧乾直觉是小皇帝搞事情,但他思来想去,也猜不到,于是连他这朝服不合规制事也不问,随遇而安地换衣裳,前往祭天台。
方明珏提着盏琉璃宫灯从小门迈出来,身上只披件外衫,显然是刚刚得到萧乾入城消息便赶过来。
“这冷天,这晚你还出来干什?”萧乾怔下,立刻扯下身上披风将方明珏裹住,拥着人往里走,还不忘唠叨,“回来又不会跑,自个儿翻墙进来就行,你出去趟,小心染风寒……”
方明珏本来不觉,现下萧乾说,才觉十指僵冷,有些麻。
他动动手指,然后直接把手塞进萧乾手掌里,萧暖炉极其自觉地发光发热,将方明珏手捂住,脚下生风,带着人赶紧回寝殿。
幸好小德子早备好热水,深更半夜折腾遭,两人都泡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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