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上全是个个小人,摆着各种各样姿势,细看,竟全都是武师所传授招式。
武师领着周衡去马场练习骑射,他便牵上那头小驴子,在离他们不远不近地方晃悠,骑在驴子上,听着武师对周衡教导,慢慢学着平衡自己身体。
等到基本能骑起来后,他就开始观察武师是怎样拉弓射箭。有时看得入神,从驴子上摔下来,被那些奴才嘲笑也不管。
周衡有专用剑和弓用,他没有,于是他从浮冬殿后面竹林中砍根竹子,又偷衡儿玩坏弓弦,那两天就总琢磨着自己给自己做个。
实践证明他实在不擅长干这种活,拿小刀削竹篾把手给削破,上弓弦也把手给划破,搞得两手都是伤口,他却不敢找太医,自己用水洗包上绸子
周棠获准出入朝阳宫之后,每日中午时分会过来串串门。皇上特意让周衡夫子和武师去试探他,看看他是不是真聪慧过人,并且志在社稷。
夫子几番询问套话,回复皇上说:“七殿下确实不笨,但心不向学,四书五经都没有读全,国策兵法更是窍不通,只对些闲杂书籍感兴趣。各地有哪些珠宝玉器,有哪些吃喝玩乐地方他都很清楚,最喜欢些志怪故事,也不知道是哪个下人讲给他听。”
联想到周棠在赏春宴和那次考试中表现,皇上对这话信大半。
周棠连篇短短《牧誓》都背不全,偏偏能答得出什踯躅玉什寒玄铁,想来是从哪本闲书上看到,或者从哪个闲人口中听说,多半是凑巧。
武师也对皇上说,周衡在练武时候,周棠不是趴桌上画乌龟,就是跌跌爬爬地骑驴子,没见他干过件正经事,就玩耍时候最开心。
周棠进朝阳宫事令其他几个皇子颇为讶异。他们不明白,父皇怎会允许小七子接近宝贝孙儿,他不是最忌惮那两人接触吗?
其实自那日周棠殿上答出“定北”之略,皇上便对他稍加留心。
他派人去太学院问周棠课业情况,得知周棠从未在那得到过正统教育,道圣旨下去,怒斥太学院太傅,但并没有实质性惩罚,也没有勒令他叫周棠来上课。
太傅是何等人,下子就明白,皇上骂他不过是做做样子,并不真想栽培周棠,于是领责骂后,太学院切照旧。
皇上确实是那样想。
于是皇上暂且放下心来。
文不成武不就个小皇子,能凭什去争皇位?
周棠乌龟图已经铺满桌子,还在继续穷极无聊地画着。
夫子摇摇头,叹声“孺子不可教”,便去读自己书。
他走,周棠就换张纸,对着门外正在给周衡做演示武师画起来。
七个儿子个长孙,几乎所有人都在太子之位考虑范围内,惟独周棠,不在其中。
不是天赋与能力问题,而是他不想。
说是迷信也好,说是偏心也罢,总之他绝对不会让个诅咒周家断子绝孙恶毒女人孩子登上皇位,那不等同于亲手断送周家王朝!
这次周棠跑到朝阳宫,皇上本想找个名头把他赶出去,去看之后却改变主意。
他觉得这样更方便观察和监视周棠,若是那孩子真有什不轨心思,旦,bao露出来,他便可以将他彻底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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