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夫点头:“先生
他看过在囚室里审问犯人洛平,身在那里洛平显得轻松自在。好像他早已经习惯那种阴暗,也习惯在那里看人挣扎求饶。
不过平日里小夫子也确实容易心软,这点周棠最是解,小夫子那里几乎没有什是他求不来,只除样。
红巾寨中几个不肯受降匪徒都被周棠斩,剩下那些,对外说是放他们归田,实际上周棠把他们全部招安到自己麾下。
现在再无南山匪,只有“南山军”。
周棠让廷廷管着这些“南山军”,说是随便他怎整治,准许他公报私仇。于是廷廷第天就给他们每人抽三十军棍,南山校场上鬼哭狼嚎,群大男人求爷爷告奶奶地讨饶。
洛平病数日,咳嗽渐渐好,可总是在昏睡,有时睡得不踏实,就会说胡话。
周棠请几个大夫来看,都说并无大碍,只是淋大雨染上风寒。然而十几帖药下去,收效甚微,周棠气极,把几名大夫骂得狗血淋头,仍然于事无补。
红巾寨和南山匪被剿灭后,剩下大堆事要处理。
此时少洛平,周棠和方晋都是个头两个大。
那日拂商台放血祭天,把沈六折腾得只剩口气。但周棠犹豫着不敢杀他,因为沈六死活不肯招出杨旗云罪证,这让他想要石二鸟打算付诸东流。
知州撕破脸,没想到竟因祸得福,勘破这不得解局面,他心中甚是畅快。
只是怀里抱着小夫子病重,令他极为担忧,急急忙忙要带他回城诊治。
路过炮子村时,忽听村里炮仗声砰啪作响,想来是听说越州山匪被清剿,把过年时剩下炮仗都拿出来放。
巨大声响使得洛平清醒些,他问周棠:“赢?”
“嗯,赢。”
——这便是未来勤王大将军将军带第支兵。
这日去趟南山,周棠看看被廷廷往死里操练匪兵,顺手带走赵大夫。
他实在没办法,洛平断断续续烧七天,城里大夫都被他骂得不敢来府上,他只得来叫南山军军医。
赵大夫切切脉,又听病情描述,皱眉道:“洛先生这症状,是被魇住啊。”
“魇住?”
沈六当时寻死不成,倒是贪生起来,他知道自己不是越王最终目标。越王想要越州兵权,只要自己日不把杨旗云供出来,就日不会死。
方晋治国之策大堆,治人之策却是乏善可陈。他承认,严刑逼供之类事情,自己着实不如慕权。
周棠负气道:“不过是个阶下囚,你怎这般没用!若是小夫子来审,只需日便可让他招。”
方晋哀叹:“从前听闻洛寺卿审问犯人手段百般狠辣,认识他后就想,这样个清俊文弱又容易心软人,怎可能做出那样泯灭人性事。”
周棠想想说:“那是你没见过,他硬起心肠来时候,当真如同修罗样。”
“……对不起,拖累你。”
“小夫子,你能给次救你机会,很高兴呢。长大,以后你可以对任性,可以依靠,那不叫拖累,不要跟道歉。”
“要……”洛平望着他,眼里却无神,“终究是要道歉……”
周棠脸色僵,想问为什,不知怎,又不敢问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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