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洛平这三年来任劳任怨地守在小皇帝身边,除为他们铺路,究竟还为什。
“明日便攻下延州。”周棠在地图上指出线路。
“王爷,延州是宁王控制六王爷地方,守城将领俱是
水迹即将干涸,已显不出那两个字细致轮廓。
洛平微微皱眉,不甚满意——果然,无论怎样用心,他也写不出草书洒脱。
或者,“周棠”对于他而言,本就永远也洒脱不。
————
周棠是路杀回来。
洛平边随口说着,边以指蘸蘸碗中水,在地上练字。
与平素所写正经小楷不同,这幅字他写得大开大合,和着他半敞衣襟,颇有些魏晋遗风,是狂放潇洒草书。
原序离得远,看不清他写什,犹豫片刻,他道:“朝中大臣也都说,越王在朝中势单力薄,仅凭数万士兵,就算得到皇位,也得不到人心。可却觉得,未必如此。”
“哦?原大人作何想?”
“在想,这朝堂上,他只得人心就够,尽管那人此刻被禁锢在牢狱之中。”
洛平从草铺上站起来。
他走到牢门边,看着周嫣认真地说:“殿下,洛某自然是站在大承君王边。”
“是吗,大承君王吗……”周嫣轻喃,眉睫低垂,看不出所想。
洛平在墙上划正字恰好满五个。
那日原序来看他,第句话便是:“越王起兵。”
大军过境,刚开始时朝廷未能反应过来,几座城池被他直接拿下。
由于守城之人均是宁王派,确实符合“清君侧”名头,故而附近城池守将未敢支援。之后宁王紧急调度回防,却仍然止不住定北军回城步伐。
进驻华州之时,方晋望着铺开大承全景图摇头叹息:“没洛慕权,小皇帝做事着实畏首畏尾些。朝中那些所谓谋臣都是些唯恐天下不乱嘴脸,什事情都要分成好几派来辩论,小皇帝拿不定主意,这就错失良机啊。”
周棠冷哼:“是他们自己不懂得唇亡齿寒道理,以为本王就是那忠厚老实匹夫,帮他们打败宁王就会收手臣服。就算小夫子在他身边又怎样?小夫子会帮他打,这根本是不可能事。”
“呵,王爷未免也太自信。”有些话周棠不去想,方晋也不敢说。
洛平抬头看他,似有不解。
“洛大人,当年你被先皇罢官后,在大理寺见过个孩子。”原序谨慎地说着,“那孩子显然再找着什,只可惜,他要找东西,已经不在。”
洛平笑:“原寺卿,你想太多。那孩子要找东西,真已经不在。”
原序没有多说什,负手离去。
洛平垂首看向地上字。
洛平没有表现出惊讶:“想,他是要清君侧。”
“没错,他是打着清君侧旗号。”原序道,“可是他仗着兵权在手,未与皇上商议,就擅自在这个时候要推翻宁王……瓜田李下,很难让人不起疑心。”
“皇上是什态度?”
“皇上也有所准备,正在调集振远将军和凛安将军手中兵马火速回京,据说四王爷也已经从滨州赶回。”
“既然如此,越王又能怎样呢?就算他战功卓著,可他在朝中没有势力,最多逞逞匹夫之勇罢。夺天下,哪有那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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