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棠回想起这档子事,冷哼声:“原来你去那烟花柳巷是为这件事。既如此,那这孩子也断不可留在京城,找到其母并流放才是。”
“陛下,郑詹士获罪,微臣也起过推波助澜作用,其实心中有愧。如今这孩子母亲不知远走何处,要找起来实在不易,臣以为,得饶人处且饶人吧,这孩子本也没什错,他压根就没见过自己亲生父亲,更何况……”
洛平垂首看看洛小安,叹道:“更何况,他还是个痴儿,什都不懂,更不会对陛下您有什不利。所以臣斗胆,还请陛下放过他吧。”
周棠讶然:“他……他是个痴子?”看着挺有灵气啊。
洛平道:“他确实是个痴儿,现如今已是七岁,却连话也说不利索。陛下七岁时候,都已经出口成章。”
洛平似是料到他会来,搁下笔墨,轻轻推醒小安,起身相迎:“微臣拜见陛下,陛下快请坐吧。”
小安看看对面凶神恶煞人,拽着洛平衣袖脸茫然。
周棠撩锦袍落座,斜眼瞥见屋里火盆,道:“你不是不怕冷,怎,怕儿子冻着?也不知道是哪里来野孩子,你这就养起来?”
周棠心里那把闷火越烧越旺。他就是看不得洛平对别人好,尤其是小孩子!洛平是他个人小夫子,别人凭什来霸占!
还有刚刚小夫子怎回事,抱着他手把手地教写字?他都没有过这种待遇!
渐渐暖和起来,小安昏昏欲睡,脑袋点点地就要撞桌子。洛平听见轻微声“咚”,转头看见小安眼泪汪汪地捂着头,忍俊不禁。
“去床上睡吧。”他说。
小安还是摇头,挪挪屁股与他挨得更近。洛平见他执拗,便也不强求,继续写着关于丹青名家肖正元初稿。
小安忽然说:“爹爹,字好看。”
“小安也想写吗?”
暗里被小夫子夸句
最可恨就是这个死小孩!居然窝在小夫子怀里睡觉,还抓着小夫子衣袖,做什!装可怜吗!这招他早就玩腻!
气得狠,周棠口不择言毛病又犯:“洛卿要是寂寞无聊,大可以到宫里来找朕,在外面随便捡个乞丐算什?你就这清闲吗!还是说你想再养大个学生,改日好篡位?!”
“微臣不敢。陛下,这孩子不是随便捡,说起来,他与陛下也有点瓜葛。”
“嗯?”周棠肚子火气被噎住,“怎回事?他是谁?”
“他是年前被陛下斩于午门郑詹士私生子,郑詹士家眷子嗣该充军充军,该流放流放,本来是没什人在京城,可独独漏这个长在市井私生子。”洛平细细道来,“前几日臣去勾栏街查访过此事,这孩子确为郑詹士与名官妓所生,那官妓得知郑詹士获罪,因怕受牵连,早已离开京城,只留下这个儿子。”
“嗯,想。”
洛平笑笑,把他抱坐在自己膝上,手把手教他写字。
初时小安兴奋地盯着墨水画出笔迹看,没写几个字就失兴致,后来倚在洛平身上又打起盹。
周棠进来看到便是这番景象——洛平宠溺地抱着个孩子,手把手教他习字,孩子紧紧偎在他怀里,半梦半醒,脸幸福。
周棠看不下去:“洛平!你对你儿子还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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