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好，陛下既然来，先进屋吧。”洛平顺顺他
气，“不过是与仲离喝些酒，谁会想到陛下会在今夜登门。”
谁会想到那宫里，竟真是“良辰好景虚设”。
“老爷，安少爷他……”仆役说
半，就看见自家老爷身边脸阴骛客人，当下什
话都憋回去。
洛平对他道：“吩咐厨娘，帮
煮碗醒酒汤来。”
周棠冷哼声：“不必，你今晚就别想醒酒。”
眼睛舍不得离开那个方向，他就步三回头地往家走，在他臆想里，有个小孩子朝他跑过来，别扭地问着：“小夫子，你怎没有来？”
——“小夫子，你怎才回来！”
个声音在身后响起，不在他视野中宫门方向，而在他身后，在他家门口。
洛平转回来看着那人，神色木木。
“陛下？”
方晋道：“慕权，你对西昭国师和那个襄挽公主怎看？”
“个千年老妖，个蛇蝎美人。”
“哈哈，在你看来，他俩都不是什好东西？难得见你这口无遮拦，慕权，你不是真醉吧。”
“没，这是……就要醒。”
洛平很感激方晋请他喝酒，回去时候半醉，脸上被熏得微红。
洛平去路：“慕权，你很久没有对饮过。”
洛平看着他，眸中带笑：“好啊，正好没有尽兴，走吧。”
身上都穿着官袍，他们不方便跑去酒馆，就去方晋府上。太尉府十分雅致，专门设暖阁，里面有仆役温酒，还有位歌姬抱着琴侍候。
洛平先是愣，随即笑道：“仲离好享受。”
方晋亲自给他斟上酒：“那也要有知音作陪才有意思。”
那仆役时不知该听谁，洛平暗暗叹气，使眼色让他先退下。他其实真有些晕乎，周棠在他眼前都是两个影子在晃。
“怎，头晕？”周棠拉着他坐下，从后面拥
“是。”
“陛下不去两位娘娘那儿，跑臣家里做什？”
“朕娶两个觉得不够，还想娶第三个不行吗？”周棠隐隐有怒。
洛平呵呵笑：“……陛下，这第三个你娶不。”
“娶不正好，这就叫家花没有野花香。”周棠见他面色酡红，凑近要去亲，鼻端窜入股浓烈酒气，当下就炸，“你去哪儿鬼混！知道在这里等你多久！”
方晋要着人送他，洛平说不用，这路没有多远，他也想吹吹风醒醒酒，省得回家熏到小安那孩子。
“你还真拿他当亲儿子？”
“唔，聪明小孩养大费心，还是笨点孩子好，放在身边可以养辈子。”
方晋叹口气：“罢罢，不跟你这个醉鬼瞎扯，走吧，路上当心点。”
洛平踏着还算稳当步子走出门，凉风从袖口鼓进来，说不清给吹得清醒还是糊涂。他转身看眼皇宫，那宫墙隔着他和他君王。
歌姬十指纤纤，在琴弦上弹出曲《雨铃霖》，婉转唱道：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谁人说。
洛平数杯酒下肚：“此去经年，良辰好景……不知今宵酒醒何处，酒醒后洛慕权，可还是今宵洛慕权……”
方晋摇头：“这才喝多少，就要醉？”
洛平摆摆手：“无妨无妨，仲离见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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