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西把聒噪
笨徒弟拽上翼龙背，在路卡大喊和龙啸回声中扬长而去。
抚摸着坚硬黑色鳞片，感受着云端之上烈风，路卡心中无比澎湃。
“导师
们去哪里——”
“你他妈就不能小点儿声
！”加西扇他脑袋，“先去接你儿子，再去见哨兵。”
路卡反射弧跑起
马拉松：“……儿子？！……你哨兵？！”
“自由，”他说，“自由就是坨屎。”
被陷害、被隔绝、被舍弃后自由，他想想就作呕，
点也不稀罕。
艾塔在加西精神暗示中痛苦挣扎，他听不见。
研究所警报声呜啦呜啦地响着，他听不见。
军部疗养院中，莱恩狂躁怒吼，他也听不见。
他走后，路卡拖着虚软步伐走到卫生间，脱下病号服，艰难地拧着脖颈照镜子。
近来他瘦不少，后背有些嶙峋，颈骨几乎是微微凸出。那块图腾黯淡许多，由原先火红色变成现在深灰色。
原来被舍弃向导，图腾是这个样子。
路卡手指在上面摩挲，那块皮肤是没有知觉，就像是……
真死样。
不。”
艾塔没有回答他问题，兀自说：“你不用为做什。”
路卡想想：“当不成向导就当不成，以前不也过得挺好。那样毫无价值绑定，有什意思呢？艾塔，无论你是出于愧疚，或是怜悯，都不需要这样施舍。”
他语气并不激烈，但这是明显拒绝。
艾塔听到他最后句话，眼神微颤：“路卡，在蓝星……”
他只听见加西传递到他心里声音：“那你就去吃屎吧。”
高空中突然传来声尖啸，在场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抬起头来。那声音携带着强大精神力量，即使是路卡这个失聪者，也感觉到耳膜鼓动。
大多数人不清楚那声音来源，但哨兵和向导们看得很清楚。
路卡转过身，在阵狂风中对加西大喊：“亲爱导师你太帅好嘛！你精神体是翼龙龙龙龙龙——”
“吵死！坐稳！”
路卡知道，艾塔是来杀他。
要切断他和莱恩联系，只有他死，才是最彻底。否则莱恩醒来之后，那犟性子，军部怎给他交代？
之前艾塔说那些话，大概算是“劝降”，可惜他“不知好歹”，所以下次艾塔再出现时候，应该就是真正道别。
只是路卡没想到，在那天到来时候，居然还会有人来救他。
加西脚把他踹出思派奇研究所大门时候，路卡大笑出来，像个疯子样，笑得放肆又悲恸。
路卡说：“你值得更加优秀向导，希望你能对他多点信任，不要欺瞒他，相信，再迟钝向导对于谎言都是很敏锐。”
艾塔沉默半晌，堵在喉咙道歉又被他咽回去。
有些事，他们彼此心知肚明，却再也无法宣诸于口，那将成为道墙，墙内外人，再不属于同个世界。
“你好好休息吧，改天再来看你。”艾塔向路卡道别。
“别来吧。”路卡冲他挥挥手，半开玩笑地说，“留条活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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