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精神力这东西想造假比较难,想藏着却不难,只要不遇到精神力能对他造成绝对压制家伙,绝对没有人能探知他识海真正模样。
晏阳很满意。
精神力嘛,当然是越高越好!
没办法,这时代很多东西都需要消耗精神力,比如拉个二胡吧,有时想要让更多人听清——甚至蛊惑人心,肯定是得消耗不少精神力。
以前好曲子能活跃气氛、带
只要有人在,就没有所谓无趣时代。
很快地,小孩身影变成少年模样。长大,身上色泽却黯淡下去,最终化为他长长影子。
晏阳紧闭着眼睛,脑袋却前所未有地清醒,他清晰地记得小时候母亲怎抱着他、怎哄他,记得外公每次来都要用胡子扎他脸。
杜纳将军总是忙于军务,又不喜欢他这个废物儿子,所以没有给他留下任何印象。
但是,他在这个世界有两个最好最好亲人。
嘲笑道:“都六岁,是小男子汉,还怕疼。”他说,“为什六岁就不怕疼,就是十六岁,二十六岁,三十六岁——直到百零六岁,也还是怕疼。”
晏阳又梦见自己开府日子。
他没出宫几天就认识堆狐朋狗友,正事不干,见天儿遛狗斗鸡,什好玩玩什,哪里热闹哪里凑,连狗见他们都会躲起来,堪称京城霸。
那会儿燕大将军还没当上大将军呢,人负责带人在京城巡逻,每回他们犯事燕大将军就来逮他们,那脸黑得,啧啧,跟锅底似。
那时他们仇结得可深可深,他鲜少画男人,那会儿画个燕大将军和当时还挺年轻京兆尹,文武,贴大门上当门神,辟邪!
晏阳心中激烈翻腾情绪被他压下去。他睁开眼,发现自己被温暖皮毛毯子包裹着,浑身上下暖烘烘。
真好,他有机会见识这个时代,有机会拥有新亲人和新朋友。
过去切便让它过去吧。
晏阳爬起来,走下床。
酒店床铺除能自选被褥之外,还自带按摩和清洁功效,觉醒来晏阳神清气爽,再没往日里乏力。他感知下自己识海,发现里面精神力汹涌澎湃,活像多个广阔大海。
想他生,活时候是痛痛快快,死时候也痛痛快快,不痛快永远是别人。虽说他少年时没干什正事,天到晚瞎胡闹,死时却也没辱祖上威名,和驻军起护住满城百姓。所以便是死,他也没什可遗憾。
晏阳缓步往前走去,走过片黑黢黢狭长过道,很快看到个小孩子抱着膝盖坐在墙边。
微微亮光从天上照下来,落在小孩脸上,他安静地蜷成团,不说话,也不睁开眼,眼睫是湿润,眼里仿佛溢满泪,只要睁开眼泪珠子就会掉下来。
还是不甘心吧,不甘心被那多凌空而来羽箭穿心而死,不甘心想做事没做完、想改变东西没改变,不甘心忠良义士遭屠戮、汲汲小人受重用,不甘心没能揪住那位新皇领子问“你把太子哥哥藏哪儿去”,不甘心自己个人来到这个辽阔又陌生世界。
“喂,别哭。这里也很好玩很精彩,”晏阳坐到小孩身边,两个人坐在光里,交换着彼此感情和记忆。晏阳说,“也有很多有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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