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燕大将军能拽他
次，却拽不
第二次。
晏阳不是喜欢回忆过去
人。他本性带着点儿恶劣，自己死都不甚在意，反而还挺想看看燕大将军听到自己死讯时是会点点难过呢还是会气怒交加骂他不仗义——居然狡猾地死在前面，留他们活着人面对种种困局。
晏阳支着下巴，笑眯眯地给白须老者解释“十八学士”来由，这花花瓣重重叠叠，非常漂亮，好好去数话，可以发现它相邻两角花瓣排足足十八轮。
文人墨客素来好花，更好给花加各种各样含义，比如“岁寒三友”、比如“花中君子”，再比如“人间富贵花”。这“十八学士”，取得则是唐朝李世民所设文学馆，当时有名饱学之士被请到文学馆轮番值守，每番六人，共三番，所以称为“十八学士”。
这十八学士里头，最有名就是房玄龄和杜如晦，所谓“房谋杜断”，指就是房玄龄经常负责出谋划策，杜如晦负责拿主意，两个人共同制定各项政策，可谓是双剑合璧、合作无间。
未散积雪。经冬余寒并没有影响到山茶花盛放，它在积雪之中盛开，花色更好、花姿更美，比之傲雪凌霜梅花也毫不逊色。
安格斯目光正跟着晏阳笔尖走，敏锐灵识却注意到个脚步声正在接近，听着像个年迈老者。他转头看去，却见个白须老者朝他们走过来，有些好奇地看着晏阳面前笔墨。
白须老者见安格斯做个噤声手势，便也没打招呼，放轻脚步走近。才看到晏阳所画山茶花，白须老者就屏住呼吸，不再挪动，静立原地等着晏阳把它画完整。
直至晏阳停笔，白须老者才迫不及待地开口：“这位小友，你画也是山茶花？”
晏阳这才注意到有个陌生人在旁边，他见白须老者须发皆白，看着年纪颇大，乖乖回答：“对，这是十八学士。”
当然，晏阳记得更清楚是野史里说
“十八学士？”白须老者认真咀嚼着晏阳所说名字。
晏阳没立刻开口解释，而是注视着自己刚画出来那树山茶。这株十八学士是他先生宝贝，他最后次上山看先生时候，花开得正好。先生身体每况愈下，他又要前往边关，两人都知道此去别怕就是永诀。
先生说，他已经没什
能教给他，也再也握不住笔杆，想看他好好地画次，少拿那些春宫来气人。于是他坐在先生病榻前画山茶，画到最后，题上那句先生喜欢“道人赠
岁寒种，不是寻常儿女花”，他自觉画得很不错，把画拿到先生面前自夸：“怎样？画得好不好？是不是比您画还棒？”先生看画，难得地没骂他，还夸句：“还不错。”
第二天，他启程北上，师妹骑着马追上来，哭着告诉他先生去。昨晚他走以后先生精神很好，自己下床，洗个澡，穿上平常惯穿衣服，睡得早，睡得也沉。早上他们找过去，先生就不行，值得高兴是先生没遭多少罪，走得很安宁，看着就像睡着样。他并不能回去看着先生下葬，只能在手臂上系着根白布继续北上。
浑浑噩噩地到北地，他就病倒。那时候他感觉自己大概也快要去找先生，却被燕大将军硬生生从鬼门关拽回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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