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先生淡淡道：“给你安排功课。”
晏阳：“……”
晏阳送走王先生，让马车绕着城走
圈才依依不舍地回宫。回到东宫那边，晏阳兴冲冲地跑去找太子，开心地和太子分享在宫外
见闻。
等他高兴地和太子说完话，才发现地上跪着个人。那是个十三四岁内侍，瞧
王夫人有些担忧：“你这样磋磨他，万他记恨上你怎
办？”
王先生洒然笑，道：“要记恨便记恨，这世上记恨
人又不少。”
晏阳自然不晓得这番对话，他严词拒绝太子要陪他玩提议，蹬蹬蹬地跑去藏书阁，哼哧哼哧搬出第二天王先生要讲书字摊开，决定不管三七二十先把它全背完！
他提前字不漏地全背下来，看王先生还能怎罚他！
师生两人斗法就此拉开序幕。
后比他还厉害！”
王先生带着晏阳抄得齐齐整整功课回家，随手放到桌上，王夫人挽起帘子走进来，替他换下长袍。见王先生神色悦然，王夫人奇道：“你不是不愿到东宫讲学吗？怎瞧着心情不错？”
王先生笑道：“记得那乌龟吗？”
王夫人道：“自然记得，那小孩可真够顽皮。”
王先生说：“顽皮是顽皮，却也聪明。今日他去御前告状，以为他会让圣人把换，结果他反而自己来和赔礼道歉。”
太子心疼晏阳年纪还小，学这多东西太辛苦。晏阳却点都不觉得辛苦，每每都超额完成王先生吩咐功课，交功课时得意劲活像只开屏小孔雀。转眼间，晏阳十二岁，王先生要外放做官儿，不能再教他。
晏阳央着皇帝陛下要出宫送王先生，皇帝陛下拿他没办法，只能派队禁卫护着他去城外来次长亭送别。
晏阳是真舍不得王先生，他拉着王先生个劲叮嘱：“先生会给您写信，您可以定要回信啊，要不然就偷偷跑去找您！”说着说着晏阳又不开心，“您看您也四五十岁，还跑外面当什官呢，留在京城多好，去外面多苦多累！”
王先生眼皮抬抬，看已经是半大少年晏阳眼，说：“会写信给你。”
晏阳惊喜地说：“真吗？”
王夫人见左右无人，才接这话：“你怎知不是圣人让他和你道歉？”
王先生说：“若说是太子哄他来道歉倒有可能，圣人对师门所学向来不甚满意，请到东宫讲学也不过是不想拂赵相公面子，听他告状怕是只会生出换掉念头。这小孩是自己来找认错，太子没陪着，显然是他自己想来。”
王夫人还是不太明王先生为何开怀。
王先生道：“这小孩怕是没碰到过这样不哄着他，逗着有趣。”不仅有趣，还好强，若是随意罚他，他肯定不服；可要是指出错处再罚他，他哪怕被罚到哭也会哭着写完。王先生见过太多小时大未必佳例子，又见识过圣人和太子对那孩子有多宠爱，自然生出爱惜之心，有意多磋磨磋磨这聪颖却娇惯小侯爷。
王先生惋惜地对夫人说：“这小孩哪怕不能有大出息，也不该被宠得是非不分、骄横跋扈。你是不知道，玩个弹弓用都是金珠子，颗能管穷人家几年吃用。内侍和宫女都爱陪他玩，来是轻松又开心，二来则是能捡上几颗金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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