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
念头不停地转着，方绍元看着卫成泽，双唇紧抿。良久，他才用稍显沙哑声音，开口问道：“你可愿随
离开？”
听到方绍元话，不止是卫成泽，就连其他三人，都明显愣
下，不敢相信
“不识好歹！”青衣男子扫旁愣愣地看着自己被挥开手方绍元，重重地冷哼声。
他见惯方绍元奋勇杀敌模样，实在见不得对方这种失魂落魄样子。
似是被青衣男子话给震得稍微清醒，方绍元抬起头，看着眉目含霜卫成泽。
这个人以美色魅惑君王，针对残害与他不合*员，导致多名忠良之臣被贬，甚至丧病，罪大恶极，理当问斩——方绍元心中无比清楚这点，之前也正是怀抱着这样信念去做，可现在，他却觉得，就算这个人毁灭这个国家，他也舍不得苛责这个人哪怕字句。就连曾经那些自认为绝无错处举动，现在想来，他都感到有些后悔。
这样念头，若是放在从前，绝对不会出现，可现在却压过其他所有念头。
此刻正值初冬，那空气中凉意虽不砭骨，却也刺人。而靠坐在床上卫成泽，却只穿着身薄薄素色单衣。些许血迹透过单薄布料渗透出来，衬着卫成泽那没有多少血色面容，更为他增添几分孱弱与凄惨。
心口仿佛有什
东西在不停地搅动着，让方绍元连呼吸，都会带起阵细密疼痛。
好半晌，他才小小地吸口气，生怕惊扰什般，轻声问道：“上过药吗？”
卫成泽闻言，眼中嘲讽之色愈盛：“你觉得呢？”
个即将上刑场死-刑-犯，又有什人会冒着得罪镇国将军危险，去浪费那伤药替他上药？卫成泽现在脸色这难看，可不仅仅是因为伤口疼痛。
难不成这卫成泽真如那苏妲己样，有着能够魅惑人心术法？
这想着，方绍元目光不由地锐利起来。可下秒，对上卫成泽视线，他神色又不由地柔和下来。
——哪怕背弃自己曾经信念，哪怕从今往后被千万人唾骂，哪怕被千夫所指万民厌憎，他也不愿伤这个人分毫。
被自己心中突然冒出这个想法给惊瞬，方绍元神色微变。
无论他现在到底为什会生出这样想法，是因为卫成泽妖法还是容貌，亦或者其他，卫成泽这个人，都太过危险，不能再留。他应当派人严加看守，在三日后对方被送上断头台之前，不得有丝毫松懈。
方绍元显然也想到这点，他张张嘴，却实在想不出来这种时候，他到底能够说什。好会儿，他才上前步，哑着嗓子开口：“让看看你伤。”
他从军多年，直都有随身带着伤药习惯，虽不会太多，但如果只是给卫成泽简单处理下伤口，却也足够。
然而，就在方绍元手即将触到卫成泽身子之前，卫成泽却猛地抬起手，用力地挥开方绍元手，“啪”声脆响，在这安静牢房当中，显得格外清晰。
“滚！”卫成泽脸上笑容消失，眼中寒意能够将人冻伤。
愤怒，委屈，厌恶，憋闷，诸多情绪股脑儿地涌上来，以至于卫成泽时之间都有点分不清，这究竟是自己情绪，还是原主残留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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