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成泽不会留人过夜,因此能做事情也就那几样。
陪酒,抚琴,唱曲,如其他自诩清高青楼女子。
他本就和她们没有任何差别,不会因为来人身份而有任何改变。
那个年过半百老者就那样静静地坐在桌边,看着他垂首敛眉地斟酒,不发言。
如往常样,卫成泽端起酒杯小小地抿口,就将其放下。若是碰上脾气好恩客,他也能少喝些。
因为卫成泽特殊之处,老鸨不敢让他真接客,打出“卖艺不卖身”名头,对于卫成泽来说,这或许是最为幸运事情。
“那些人知道酒量不好,就总爱让喝酒。”然后趁着他酒醉,妄图对他动手动脚。
那段时间里,就连饮酒这件事,都让卫成泽生出反胃感觉来。
卫成泽手中瓷杯忽地转,那原本盈满酒杯醇酒,顿时就尽数倾在地上,不过眨眼之间,就浸入泥土当中,再寻不到点踪影。
师棠只觉得卫成泽那过分平静声音那般沉重,压得他心脏都有点发疼。他想要开口安慰,但向不善言辞他,这种时候根本想不出到底该说什,只能安静地陪在卫成泽身边,看着雪花从空中片片地飘落。
泽并没有在这种时候说谎必要,师棠也不觉得对方用这种话蒙骗他,能得到什好处。
皱着眉头看着卫成泽又喝杯酒,师棠嘴唇动动,想开口说点什,可话到嘴边,却到底没有出口。
与那位有关事情,不是他该知道。
可卫成泽却并没有理会他想法意思,给自己倒杯酒之后,自顾自地说下去。
“不知道父母是谁。”他说,语气没有点波澜。
许是卫成泽样子太过有趣,那老者忍不住笑出来。分明卫成泽杯中酒没有消减多少,他却又拿起酒壶,亲自往里头又倒些。盛酒瓷杯满满当当,稍不注意
石桌上菜已经凉,唯有那壶中酒,还带着些许尚未散去温度。
卫成泽将酒壶捧在手中,像是想起什开心事情样,弯着唇笑起来。
“但是陛下不样。”他这说着,脸上笑容干净得像个孩子。
那个时候卫成泽,并不知道眼前那个老者是什人,只是从对方举止与周身气度隐约猜到对方身份不般。而且出手肯定很阔绰,不然老鸨不会笑成那个样子。
跟朵发皱菊-花似,碍眼得紧。
在刚满月不久,他就被丢弃在城中家不大花楼门外,那几天刚好赚大笔钱老鸨难得地发善心,收留他。
等到长大些,就帮着花楼里做些杂事,对着那些来来往往达官贵人点头哈腰,成为花楼中个再寻常不过龟公,每天拿着不多银钱,过着不算好也不算差日子——若是卫成泽长相普通点话,大概这就会是他未来。
但这个世上事情,总是不喜欢顺着人心意发展。
在风尘之所混迹多年,老鸨目光可谓毒辣,在别人还在称赞卫成泽机灵可爱时候,就已经看出他不同。自卫成泽有记忆开始,就直在学习如何以色侍人。当原先花魁被赎身之后,他就披上红妆,成花楼中新花魁。
那或许是那间并不算大花楼,最为红火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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