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这样走走停停地继续赶着路，若是恰好碰上城镇，就寻间客栈住下，若是没有，就在野外凑活着过
晚上。这马车虽小，但师棠准备
东西也挺齐
雪后天空格外澄净，尘如洗，仿佛被拭去
厚厚尘土明镜，星光闪烁间，让人在不知不觉间便沉迷进去。
没有风，浓郁汤药味道涌入鼻腔。卫成泽这次很干脆地从师棠手里接过药碗，没有再如往常般试图耍赖，乖顺得有些异常。
要是他不快些养好身子，定然会拖慢接下来路程，说不定还会因为他原因，而被方绍元给追上。
不管怎
说，师棠终究是为他，才会做出这种近似于背叛事情来，既然事到如今已经没有反悔余地，那卫成泽至少要做到不再拖累师棠。
师棠看着卫成泽因为苦涩药汁而紧紧地拧起眉头卫成泽，嘴唇动动，似乎想要说点什，但最终还是沉默着接过空药碗，走到旁清洗去。
直到天边最后抹余晖消散，师棠才寻个地方歇息。
在先前卫成泽醒来时候，师棠就已经察觉到马车里动静，只是卫成泽不出声，他也就装作没有发现。
被人声不吭地带到这种地方来，不管换谁，都不可能毫无怨言，师棠已经做好迎接卫成泽责问准备。然而，出乎他意料是，卫成泽从头到尾就没有提过这件事，甚至就连师棠挑这样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地方过夜，都没有让他露出什明显情绪。唯有在看到师棠拿出药罐开始熬药，他才微微皱皱眉，但最后还是没有多说什。
卫成泽安静得有些过分。
师棠熬药时候，卫成泽就沉默地坐在旁，出神地望着远方，脸上没平日里总是挂在脸上笑容，宛如具精致到完美人偶。
他从来都不擅长解释什，更不知道怎样才能更好地表述自己想法。
这样人，在交往中最是容易被人误会，也最是容易被人利用。
卫成泽收回视线，掩去唇边笑意。
之前喝下药有安神作用，卫成泽坐会儿，就不受控制地生出困倦感觉来，裹着貂裘沉沉地睡过去。
师棠没有进马车，而是在外面呆夜。当初行军时候，什样苦他都吃过，这般情况对他来说根本算不得什。
晚餐是师棠早就准备好干粮，以及从宅子里带走些糕点，在这样情景下，着实显得有些凄凉。
因为地面上满是积雪，分明已经到夜里，却依旧有种敞亮错觉。车辙与马蹄印痕在积雪上显得格外显眼，师棠看会儿，就移开视线。
明天再赶上半天路，就能拐入南城外官道，到时路上马车就会变多，他们留下痕迹就不会那明显。
事实上，师棠心里很清楚，若是他再等上阵子，等到卫成泽养好身子，等到地上积雪融化，他想要带着卫成泽离开，就会容易许多。可是不知道为什，只要想到还要让卫成泽继续在那里呆上那久时间，他心中就不由自主地生出股莫名焦躁来，就好像如果不早点行动，就会有什预料之外事情发生样。
作为曾经在战场上几次险些丢性命人，师棠对于自己直觉，还是很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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