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无需过度担心。”回程马车内,祈晏很是主动地靠入微生澜怀中。他最是见不得这揽着他人有半分不愉,但现在微生澜面上却连惯有温雅笑意都没……眸光亦是少见沉冷。
祈晏虽然欣喜于眼前之人在他面前表露出真实情绪,但这人蹙眉沉默模样又让他心焦烦躁。
“陛下所中是毒性缓慢枯蛊,现也不过只在蛰伏期,对陛下身体并无大碍。且这蛊毒是可以
身旁侍者很有眼色地在景帝说完这句话后便宣布结宴。延楚使团是很快退下,但殿上其他予国臣子哪里敢走,没见景帝正把手按在那案上玄铁盒上。
“众卿也都听见,月为期。”景帝声音依然沉静,如古井无波。
那皇子方才言及要在皇城游览予国风光,月后再归还延楚,自然就是要以此为期限意思。
知道景帝是在等着人上前说话,但这时半会,底下臣子目光交触……理所当然没个愿去做那出头鸟。
这古锁想也知道不是那容易能解,解开是大功件没错,然这要是她们折腾到最后没解开,让予国失颜面……到时候若帝王怒,她们谁也承受不起啊。
微生澜现下位置离阶上御座算得上近,他有心观察是能看到景帝腕上那极短道曲状淡痕。虽是极短,但这长度已意味着这至少是好几个月前就中下枯蛊。
见怀中人摇头,微生澜心不由得更沉几分。这是她从不知道事情,惟记得上世与景帝辞行之时,这予国君王分明仍是身体康健样子。
而自到偏远凉州,因绮楼势力在那时已被她主动放手,皇城中后续动向她也并不清楚。
会是你吗……微生澜将目光稍移到右侧。二皇女本就直保持着清浅笑意,在碰着微生澜视线时,眸中笑意似还深些许。
微生澜只对其坦然地略微颔首后就移开目光。无论想做什,现下都是暂时无法动作,至少也得等这晚宴结束……
底下除官阶相当臣子外,其实还有各个自宫外寻来能人异士,但此时也都沉默着。
最终还是殿阁首辅先站出来,行至阶前躬身言道:“臣斗胆言,陛下可先将此盒安置于琳琅阁中,予臣等几日时间稍作研究……届时定能寻着些许眉目。”
首辅也并无把话说满,轻飘飘句话却是相当于把这底下众人都绑在条船上。想到罪不及众,些臣子也随之纷纷附和起来。
“那便依卿所言,从明日开始。”袭明黄予国君王起身缓步下台阶,在两侧躬身垂首臣子中行过,不咸不淡地又留句:“莫要让朕失望。”
而待那明黄身影走出殿外,殿内站着人也准备各自打道回府。
肴核既尽时,延楚使团以暗绯色身影为首向景帝行下重礼。
“陛下圣恩,予下臣此般款待。待得见盒中宝物,下臣此程当可无憾。”延楚皇子那双时刻带着迷蒙之色狭长桃花眼微眨眨,美目流转之下,顾盼生辉。
殿上不少女子就被这眼勾得移不开目光。活这多年,总算是知道什叫做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这要是能享次这等尤物滋味……
但景帝显然不在被美色所惑者行列,只平淡地回句:“自然会让尔等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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