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女子自称是‘’,感觉到喉结处被之以指尖轻划过,祈晏稍仰头对视上那双湖墨色眼眸,下意识便低唤道:“妻主……”
这声过后他就见着女子对他弯下眉眼,收回捏在他下颌之上手,摘下头上白玉珠串十二旒冠冕,甚是随意地放置于桌案上。
“起来吧。”这句话是对虞书言说。
微生澜自旁侧紫檀木椅处坐下,从轮椅上人手中拿走那枚黑子,眼也未看就将之放入棋盘。
“你只是更换个起居地方。”语未竟,祈晏所在地方已是从轮椅改换至微生澜怀中。
无论是在左相府或是在柳苑时,周围侍者轻视怠慢态度与那副见风使舵嘴脸虞书言都记得十分清楚。是以只要有人对祈晏投去哪怕只丁点异样眼光,他都能察觉……在这宫中亦是如此。
“不必多想。”祈晏端坐起身体,冷淡质感声音听不出什情绪,但眉眼却是实实在在地稍柔下来。
虞书言作为他贴身侍子确是如他最初所认为那般……不堪大用,但祈晏从未有将之换掉想法。
个全心向着他且是跟在身边多年侍子,就算有诸多不好,比之旁人也是要胜出数倍不止。
自弈局还未下完,祈晏把手探入棋盒中执起枚黑子,观起黑白交错棋局。手中所执黑子尚未落下,侍立在旁虞书言倏忽就跪下来。
另方于昭昀殿。
殿内几处炭盆都烧着,虽然是霜寒冬日中临近夜晚时候,偌大宫殿却仍是维持着相对暖和温度。殿中装饰并不繁复,但观感十分雅致,尤是在种种细节处皆表露无遗。
“主子……”虞书言侍立在祈晏身旁副欲言又止模样。
祈轮椅上人本是把上身靠于椅背上,半阖着眼眸,现闻言虽无出声,视线却是稍移过去。
虞书言接收到这目光后咬咬下唇还是没忍住问出口:“主子,为什王……陛下要把这里选作您寝殿……这里离中宫难远。”
明自己方才是做错,在心悦之人怀中踌躇片
“陛下。”这是虞书言下意识动作。玄衣纁裳,十二章纹……眼前女子是予国国君,在这刻他才真正清楚地认知到这点。
殿门之外通报想来是被制止。祈晏怔忪地望着那已然即位成为予国新任君王女子向他走来,甚至对方都已行至他面前只相隔步不到地方,他也还未回过神来。
“……陛下。”祈晏犹豫着唤出口。
但这思忖再三才唤出口称谓却仍是错。
“晏儿唤什?”微生澜轻捏住轮椅上那人下颌,语调轻缓地回问。
他家公子是当初昭王明媒正娶正君,现虽未行封后大典,不也该是板上钉钉君后?就算暂不入住中宫,似乎也不应是这处地方。
轮椅上人纤长羽睫细微颤动下,清隽面容浮起些许浅淡绯色,但这幕虞书言却并未能捕捉到。
祈晏沉默看在虞书言眼里是对此事默然,所谓关心则乱,他下意识地就愈往坏方向揣测。
“难道……难道陛下她不准备册立您为君后吗?”虞书言说完后鼻头酸,竟还好似要落下泪来。
自离柳苑那日起,微生澜对祈晏好他是看在眼里,但现下情况又是明摆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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