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有不情之请……”左相微垂着头,神色看起来甚是为难。
对此微生澜只应个平静单音,轻抚下绛缘袖口,却并无明确表态。
“自臣四子回门那日至今,已是相隔年有余……臣对这自幼病弱四子总是放心不下,现许久未见亦是十分惦念。”场面话铺陈地差不多,左相对着伫立在她身前年轻帝王深揖礼……
“当然臣四子能蒙陛下恩宠是他之大幸,臣只是希望能见之面。”
“卿之提议甚好,只是……”转折之后忽然停顿,让阶下等待两人心也随之高悬几分。
但年轻帝王稍弯下眉眼便刹时派温雅意态,声音亦是温和:“这言语上略为赘累些。”
点到即止。
阶下两人在片刻后便颔首应是,两侧臣子大多到此时也已心下然。微生澜便未再多说其他,由近侍官代宣退朝。
想来此后上呈奏折内容是能稍简练些。长篇大论半天说不到正题上,批阅惯绮楼只用简言概括折子再来看这些奏折,实是太过冗长繁杂。
距新君登基已过七日,揣着奏折准备要封后大典事上参上折臣子发现自己竟是都做无用功。
新任帝王不仅对封后大典事只字未提,把人安置在昭昀殿后看起来还连封位打算都没有……但这疼宠又是明摆在面上,她们实是看不懂这昭帝心思。
在新君还只是皇女时候,便由景帝指婚迎娶左相府四子为正君。迎亲排场之盛,于皇城中几乎是无人不知。也是由此,皇城中权贵之人皆知昭王府正君是那左相府四公子。
但要说她们对这昭王府正君最深认知,莫过于是其身有腿疾。
这事放在昭帝还只是皇女时,朝中众臣子也就放在心中暗想想便罢。但既登基为帝,帝王所作所为那便是关乎整个予国颜面事情。
退朝后转往御书房路上,让微生澜感觉颇有些意外人紧随过来。
“左相还有何事?”周遭侍者已自觉摒退些,微生澜在正准备下跪人腕上轻抬下,制止这动作。
祈家权势自祈歆瑜坐在左相之位起就愈渐膨胀起来,但在达到可容忍限度时便在景帝遏制下不能再进分毫,比之现在柳家已是稍逊筹。
本来对微生澜而言,让祈家保留现有权势也未尝不可。只要左相与她七皇妹不去奢想那些不该想东西,她可以与景帝般只采取抑制方式。
但从近日来这两人未有中断过小动作看,不受次有力打击,她们是不会打消心中那些不该有想法。
君后之位非任意可给,帝王偏爱是回事,但最先位需考虑必定是其身份。只是左相之子身份虽是足够,身有腿疾却又是道无可忽视瑕疵。
“还有何事?”御座上年轻帝王神色沉静,同样是喜怒不形于色,但眉眼间那份温雅意态让阶下臣子在心存敬畏之余留有安定。
阶下众静默,在微生澜示意下,侍立于身后近侍官呈上来两份奏折。
“吏部尚书与府尹昨日上呈这两份奏折,朕已阅过。”
倏忽被特地点名两人心下都相继顿下,依惯例走出到两侧臣子空出中央道前,垂首等待御座上帝王下句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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