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婴笃定李二陛下不可能知道他“报复”,在心里暗暗窃喜:当然会,还是从“皇兄”身上学会!
只可惜李元婴能去挥霍自己手里东西,他却不能,他若把什都许出去,还有什本钱去争太子之位?做这种傻事,那些愿意支持他人怕都会作鸟兽散,毕竟,眼下愿意冒险站到他这边来,哪个不是希望险中求富贵?
若是他和他们说:“你们支持,得把你们地全分给底下泥腿子,让天下百姓安居乐业!”他们会理他吗?没有人会理他!
连魏征这种平日里甘愿过清贫生活朝中大员,为儿子谋婚事时也都往高门大姓里寻,说是官宦之家和庶族通婚不像样,让人知道会丢李二陛下脸。
良贱分明,士庶有别!
李泰陪李二陛下说会话,回去又与心腹说起此事,摇着头说李元婴到底还小,做事太天真。就他那点封地,够养活多少人?别到时连他们母子俩都过不下去!
场热闹。
李泰先是说李元婴跟着孙思邈搞义诊事,接着又把李元婴对乞儿说那番话复述给李二陛下听。
李泰感慨道:“以前幺叔总没心没肺,还干过用雪把人埋起来取乐事,没想到他如今竟这样爱惜百姓,连父皇给他定封地都能早早许给人。”
李二陛下听李泰这说,手里沾着朱墨笔轻轻停顿,思索起李元婴近来改变。
这大半年来,李元婴先是要和魏征他们学《礼记》《论语》,然后又去弄出个图书馆,如今还和乞儿流民大谈分土地,仔细想确实和从前大不相同。
……
李元婴可不晓得李泰把他干事跑到御前如此这般如此这般地说通,他回到行宫后直奔去寻李二陛下说话。
照理说,他这时候该在生李二陛下气,按他性格是坚决不会主动找李二陛下说话。不过李元婴觉得自己已经暗中“报复”过,这天出去野天憋许多话,哪还惦记着什生不生气?
李元婴兴冲冲地跑去跟李二陛下说:“皇兄跟你说,今天下子诊出两个人有喜!她们自己都还不知道,说不晓得为什经常吐,吃不下饭!摸就摸准,老师都夸厉害!”
李二陛下可不知道李元婴想法,只觉得是自己送琉璃杯起效果。他挑眉说道:“不起,连喜脉都会看?”
李二陛下心中猜疑闪而逝,而后则想到这些事关联:若不是他罚李元婴抄《礼记》,又和孔颖达起故意激他,李元婴不会卯足劲跑去和魏征他们求教;李元婴若不被他们激将、不开始读书,也不会想出要办什大书院和他那图书馆;就连去找孙思邈学医,那也是因为他随口句“你又不曾学医”。
这小子从小聪明过人,偏就是脾气横、性子野,从不肯安安心心做正事,只想搞东搞西。你真要叫他正正经经地上个朝议个正事,他肯定会叫苦连天,死活不肯!
这个疲懒家伙,真要是有什心思也会被他自己懒回去。
李二陛下淡淡地道:“他想分就让他分去,等将来他把自己那点东西全分完就知道哭。”
李泰听李二陛下这说,当即不再多言,心里却暗想,他这幺叔到底给父皇灌什迷药,这样大张旗鼓地收揽民心父皇都不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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