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婴道:“他们处不来不就是因由?自九成宫偶遇媚娘后,知晓她熟读群书,伺候若想找什书便想着让她帮找。结果那日有人拦下皇兄说常与媚娘见面,皇兄便生出疑心试探于媚娘,直接对媚娘说要将她赐予,问她愿不愿意。”
这段魏征是不知道,毕竟李二陛下只说是李元婴闹着跟他要人。
他肃容听李元婴接着往下说。
李元婴坐直身体,坦荡无畏地与魏征对视:“他们便是算不得正经夫妻,这样问也是诛心之言,您说,她该答愿意还是不愿意?都这样,她再留在宫中当如何自处?所以,才去把人要过来!媚娘是个聪慧过人、才能出众女孩子
魏征横着他。
哪怕悉心教过李元婴整本《礼记》,魏征对这个整日来拐带他孙女去玩家伙仍是横看竖看都看不顺眼,经此事更觉这小子行事毫无法度、缺少约束。
李元婴昨夜已思量过应对之法,与魏征掰扯起这件事合法性来:“听说百姓之家亦有离休之事,譬如乐府之中有《孔雀东南飞》诗,讲便是那姓刘为着母命与妻子和离另娶之事。”
魏征道:“那是父母之命。”
李元婴道:“年纪虽小,却也知道婚姻之事尤为重要,处得好,家和美;处得不好,家宅不宁。《孔雀东南飞》是他们处得好却非要他们离,硬生生害三四家人!反过来,夫妻间处得不好您让他们直处下去,也会害两家人!”
搁平时,魏征是不会特意去骂李元婴,毕竟李元婴就是个浑人。可此事不般,你个当弟弟去讨哥哥宫里人是什意思?你不说敬之、远之就算,还和自己哥哥讨人?
魏征怒气冲冲地堵李元婴去。
李二陛下看着小老头儿怒气冲冲背影,龙心大悦,叫人给自己煮壶茶来。哥哥有难,弟弟帮忙挡挡乃是应份之事!
这茶,真香啊!
以前怎不觉着茶好喝呢?
魏征见他小小年纪竟敢对婚姻大事发表意见,冷笑着说:“天子后宫,能和寻常百姓家样吗?”
李元婴道:“正是天家后宫,才要当领头。您家也有女儿孙女,若是您女儿孙女受欺负,您难道只教她忍气吞声,说什‘日子是过出来,你且忍忍,他总会改’?照说,世间夫妻理当合则处不合则离,谁都不受谁气才行!”
魏征道:“和离本就可以,有心和离照着府衙章程走便是。”
“那不就得?”李元婴道,“那您意思就是只许百姓和离放妻,不许天子放个才人?”
魏征道:“要放才人走,也得有个因由。”
……
李元婴最近东搞搞西搞搞,忙得不得,这天赶早让武媚出宫,良心发现准备用过早膳就去意思意思地上上课,和讲学先生们抬抬杠。不想他才刚在柳宝林目送下溜达出门,就被魏征给堵路上!
魏征骂起人来套套,把李元婴都给说懵,又听魏征指责话句句都是他说过,心里顿时有些发虚。
这老魏,怎不去骂皇兄,反而跑来骂他?李元婴百思不得其解,可魏姝已偷偷给过报过信,他心里对此有所准备。
人他都要来,还回去是不可能,李元婴待魏征骂够,才拉魏征去就近亭子里坐下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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