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婴收到信时,已经抵达滕州接受圈嘘寒
李二陛下怒不可遏地宣张亮回长安。
张亮接到宣召,又惊又怕,连夜和义子们商量许久,没去见李氏,第二天早径直回京觐见李二陛下。见到李二陛下,张亮就抱上去痛哭流涕,说自己做错,自己不该替李氏弟弟遮掩这样大罪,哭求李二陛下降罪、削他爵位和官职。
李二陛下看着抱着自己大腿痛哭张亮,心中叹息。当初侯君集有反心,张亮直接来告诉他,可见张亮对他忠心不二。哪怕李元婴和他说张亮养五百义子,他也只是叫人多盯着点,并没有真疑心张亮要反。
现在张亮这样哭着认罪,李二陛下免不又想起当初张亮替他去招揽义士被元吉告发、不管如何严刑拷打都没有供认情分。他说道:“这事,朕必须给元婴个交代。”
张亮表示不管如何处置,他都心甘情愿。
不过,这些恩怨都不至于要李元婴命。
最有可能动手老四身边有权万纪盯着,不可能搞出这样动作;张亮侯君集哪怕觉得李元婴说得不对,不至于生出杀李元婴心。
至于房家,他们没有那样能耐。
如果不是旧怨,那就是新仇。
李元婴最近动作就是当众提出修直道、兴海运,大肆鼓动所有人搞海上贸易、走河南直道运输。这中间涉及到利益并不少,首先,这可能让原本大搞走私、偷偷吃这块红利人被人抢好处;其次,每条漕运、陆运路线上都有附着在上面获利人,李元婴这变更,就等于断人财路!
李二陛下叫人把李家查抄,但让张亮回去继续坐镇洛阳。
这桩事到此算是解,李二陛下让人把结果送去给李元婴。为安抚李元婴,李二陛下除第批送过来宝贝之外,又特许李元婴多招三千精兵,并赐三炉铸钱。民间铸私钱是犯法,但是部分藩王有钱炉可以自行铸钱,所铸钱币也是可以全国同行合法货币。
只是有这个资格藩王并不多。
当年李二陛下被封为秦王也仅得三个钱炉。
李二陛下下这道旨意显然是和百官有过激烈争吵。
李二陛下心中怒气翻涌,叫人沿着这个方向追查下去,看看那些人最近有异动。这圈人里头剔除掉拿不出投石机和弓弩那批,剩下不难彻查,底下很快给李二陛下呈上追查结果:这事竟和勋国公张亮有点关系。
张亮当然不会傻到对李元婴动手,他还是有脑子。但是有脑子张亮在件事上非常糊涂:他非常喜欢妻子李氏。
李氏不是他原配,他喜欢上李氏之后休弃发妻娶李氏,对李氏万般宠爱,连李氏和人偷情他都不在意。这次对李元婴下杀手人是李氏弟弟,李氏姐弟骄横惯,对礼法律法都不放在眼里。
李氏弟弟本来沾着张亮光靠漕运获利,结果他管着那条航道因为拦船收钱太过频繁,大家宁愿麻烦点绕着走,害他这大半年来获利大大减少。年后从张亮那知道李元婴还要大兴海运,游说所有人都走他修海港、走他修直道,李氏弟弟又气又急,就暗中布下杀局要弄死李元婴。
这事张亮也不无辜,他察觉李氏弟弟干这样事不仅没告发,还派人去灭那窝山贼口,替李氏弟弟遮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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