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微从两位大夫中间探出个脑袋,捧着汤盅边喝边担忧地问:“怎样?”
那浓郁鲜香鸡汤味儿啊,飘过两位大夫鼻尖,又飘到华苍鼻尖,缭绕在这狭小屋子里,经久不散。
他们都已饿上午。
经此夜,革朗*细与信阳侯家老小都被收押,刺杀案告破,红兔印事情也水落石出,但少微心中却无半分喜悦。
华苍伤口附近渐渐呈现紫黑色瘢痕,皮肉开始溃烂。那刺客拼着自己中毒昏迷也咬死不给解药,太医尚未找到解毒之法,只说好在华苍中毒不深,倘若实在无法,削去右臂亦可保其性命无忧。
少微坐在饭桌前赌气。
桃夭和卷耳伺候半天,少微拍桌子站起来:“不吃,要去军营!”
桃夭无奈:“殿下,您这刚从军营回来啊,用过午膳再去吧?”
刺客冷笑:“身上所有东西都被你们搜出来,你们自己看看,哪里有解药?”
少微不听他这些废话,扳开弓弩机括,抬手便往这人身上射箭:“解药!”
众人皆惊,太子殿下大费周章地活捉这刺客,难不成又要这样亲手结果他?
刺客左肩中箭,闷着剧痛,仍是嘴硬:“呵,堂堂长丰太子,就为个名不见经传羽林卫,要功亏篑?”
“刺杀案事也好,矿脉事也好,本可以跟你慢慢耗。”少微走到他面前,沉声道,“但是现在没有那多耐心,如果他有什事,就……”
地探几处机括,便已经把这弓弩摸个门儿清。
华苍静静守在旁,等着收队回去睡觉。忽然他身体摇晃下,紧接着头晕目眩,所有火光、人影都打着旋向他袭来,令他几乎站立不稳。
少微正好回头看他,见他神色有异,忙问:“怎?”
华苍想摆摆手说没事,却骤然两眼黑栽倒下去。
少微大骇:“华苍?!”
“那把午膳带过去吃。”少微早饭就没吃,这会儿是觉得有点饿,可他挂心华苍,回来跟父皇禀告过案件进展后,便又坐不住。
他说风就是雨,要桃夭把午膳用食盒装好,就带着几名卫率去羽林军营。
太医和军医守在华苍榻前,商量着那毒性如何,可能含有哪些毒物,该用哪些草药试试,好缓解毒性蔓延。
华苍这两天听他们在耳边叨叨惯,任他们给自己敷药灌汤,倒是照睡不误。
只是今天这架势,他实在无法安然以对。
咔嗒。
机括再响,少微将箭矢对上这人眼珠:“要、你、偿、命。”
华苍只是眩晕,还没有失去意识,在队友搀扶下站起身来:“请殿下三思。”
少微回头看看他。
“叫太医来。”收回弓弩,少微随手丢给卫率,“让太医看看这上面是什毒。”
近处羽林卫伸手去扶,少微碰碰华苍额头,触手片湿凉,竟全是冷汗。他不明白,只是些微擦伤,何至于此?
名卫率查看华苍伤口,道:“殿下,他这是中毒。”
“中毒?”少微回过神来,从弓弩中取出支箭矢。
箭头上泛起层幽蓝寒芒,触目惊心。
少微这才注意到,华苍伤口不深,流出却是黑血,且汩汩不断。他当下怒极,质问那刺客:“这箭矢上淬什毒?解药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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