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自己引用古诗词但没作注解,因此补上。
年少风云多气节,步青霄拟把蟾宫掣,代豪侠——此三句取自明代王九思《醉花阴·寿康太史尊人长洲公》。
华苍吃饱饭,正好今日当值,便守在少微帐前。
外面漫天飞雪,扬扬洒洒地覆盖下来,整座军营渐渐陷入沉寂。间或有巡逻兵士从门前走过,踩出嘎吱嘎吱声响,反倒更衬得雪夜安宁。
夜半,太子殿下约莫是睡不着觉,华苍听见他幽幽地击节而歌:
年少风云多气节,横剑跃马,笑指冠盖,驰骋边塞不言家。江河倾世下,抽刀断山塔,步青霄拟把蟾宫掣,代豪侠……
屋内灯火依旧彻夜不灭,映出朦胧而温暖雪。
入、主、天、下。
这不是打赢场战争、击溃几万敌人、合纵三两邻国那简单事,这是霸业,是仁德,亦是天命。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个君主最辉煌成就莫过于此。
少微时至今日才真正明白,父皇对他期望有多厚重。
“殿下,你这饭菜还吃吗?”华苍没有去管太子殿下沉浸在怎样心潮澎湃中,直勾勾地看着旁残羹冷炙说。
襟抱负,保家卫国,还是该去敌军阵前见识见识。诚然,少微私心想让华苍留在羽林军,可他又怕委屈华苍才能。
所以他有些紧张地等着华苍回答。
华苍摇头,极为平静地说:“前线有父兄足矣。”
少微松口气,又叹口气:“革朗退兵,护国军总算可以休整番。怕只怕来年秋天,革朗又要卷土重来,而且是大举进攻,届时长丰兵力、国力必然消耗甚巨,也不知能否支撑到大战胜利,华将军肩上担子太重。”
“这是殿下应当劳心之事。”
注:改编自明代王九思《醉花阴·寿康太史尊人长洲公》。
——
雉离于罗,积弱尚无为。
君子不器,星与月同光。
作者有话要说:
“啊?”少微回过神来,听到华苍肚子传来咕噜声,不禁讶然,“你还没吃饭吗?”
“没吃饱。”
少微赶紧道:“你等等,让人再送些饭菜过来,你就在这儿吃吧。”
“多来点饭。”华苍没跟他客气,拿起少微吃饭碗,告诉他,“这样,要三碗。”
“好、好。”
“知道,可是谋划应对之法,父皇并不十分认同。”
少微毫不避嫌,将自己与父皇交谈与华苍细细分说,同时也将沈初提出合纵之术补充进去。这些天他仔细想很多,尽管战争尚未来临,许多事都还是变数,但他想未雨绸缪,更多地为父皇分忧解难。
华苍是个合适倾听者,但不是个合适谏言者,听完后,他直截当地推翻少微烦恼,说出自己看法:“属下觉得,其实这仗打不打、怎打、打多久,都不是陛下考验殿下本意,陛下想让殿下谋划,不是如何击退革朗,而是——
“如何入主天下。”
“入主天下……”少微怔忡,这四个字如同记重锤敲下,令他心震动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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