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默半晌,把低沉嗓音在他耳边缓缓道来。
“这园子最东边是是丛栀子花,白色间青,尚未全开,但那香气半个园子里都能闻到;迎春有些颓败,在西面院墙边;杜鹃开路,从南到北;苏湖边有四株木兰,还是紫红色花苞;这亭子周围花不认识……”
华苍巨细靡遗地说着,有些地方讲得不伦不类,甚至毫无美感,但他还是尽力将自己见到景色呈现出来。
“也觉得挺好,不过魏大人说他好像把小外孙生辰八字弄错,这事就只能算啦。”少微遗憾地说。
华苍勾勾唇。
他喜欢听少微说话,有意思话,没意思话,他都喜欢听。像现在这样,低头就是这人耳畔,鼻端是浅淡熏香味道,于他而言,竟也像是喝酒般。
“还有梅大人,与提三次他家女儿,耳朵都要出茧子。”
华苍听到这里,似是酒醒,低声道:“殿下早晚要娶太子妃……”
沈初识趣道:“殿下也自寻乐子去吧。”
他目送太子和华苍往园中凉亭而去,对月自哀会儿,忽然想到什,快步走向偏厅,寻他乐子去。
宴会将散未散,文士们还在饮酒作诗,太子殿下离席令他们彻底放松下来,哄闹声不绝于耳。约莫是有人喝得多,打翻杯盏,又引得众人几句调笑。
少微坐在凉亭中,四下太过昏暗,他什也看不清,索性闭着眼趴在亭栏上,听着风噪虫鸣,闻着酒气花香,跟华苍有搭没搭地聊着。
“这劳什子赏春宴,是半点春都没赏着啊,那些文臣唠叨起来简直没个完。”少微嘟嘟囔囔地抱怨。
说句:“把漫陶当妹妹,真把她当妹妹。”
“知道。”少微叹口气,“她也知道。”
所以刚刚才会那样喊他,这是他们儿时称呼。
“殿下,沈大人。”
少微眸光亮:“华苍!你不当值吗?”
少微转过头看他:“你希望早些娶妻?”
华苍没有接话。
时无言。
远处宴席中突然传出声叫好,大概是有人作首好诗。
少微回过身去:“今日给许多人封赏,可自己却什也没有得到,就连这满园春色也不能得见。”
“国事?”华苍立于旁,望着少微侧脸。他看得清,只消点月光灯火,他便能看得见少微轻轻颤动睫毛。
“要都是国事还好些,魏大人家里添个小外孙,还要让起名字,起他又支支吾吾不甚满意样子。”少微扯扯腕子上衣带,“你坐下吧,绷天不累吗?”
华苍坐到他身边:“殿下给起什名字?”
感觉旁传来熟悉热度,少微不由得往华苍这边靠靠,又觉得亭栏太硬,磕得手疼,干脆不趴在上面,转而支起条腿,软骨头般半躺到华苍身上:“说就叫有福,正月里出生,多有福气。”
“……”华苍动动身体,好让少微躺得舒服些,“嗯,挺好。”
华苍颔首:“交过班。”
“那你陪去透透气吧。”少微提议,“今天可把闷坏。”
“好。”
被晾在旁沈初:“……”
少微安抚:“自寻乐子去吧沈三顾,你这左右逢源,不用本太子来给你操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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