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正是秋收时节,在开战之前国库也有存粮,按理说粮草不会短缺,可是现在总共七万大军在西北三州,按照每天七百石粮来算,不出两个月,将消耗完那边剩余粮草。而中部和南方粮食要收缴上来再运送过去,至少需要两个半月时间。
原先应当是不会发生这样事,尚食司和粮草押运官自然精心谋划过,但千算万算,他们没能料到南方突如其来水患。由于这场水患,粮食收成大减,要筹措到足够粮食再运送去西
自己抢过宫灯,少微气冲冲地朝前走,结果宫灯杆子又莫名其妙戳上廊柱,害他手松把宫灯掉在地上。
少微:“……”
卷耳和卫率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眼看着自家主子被廊柱怼,继而大发脾气,狠狠踢那根廊柱几脚,再把那不识好歹宫灯踩个稀巴烂。
少微快要被自己气哭,直到坐在通政司案几前,还在呼哧喘气。
卷耳给他斟上茶。
手腕上空荡荡。
习惯使然,每当看不清路时候,少微就会晃晃手腕,然而以往那个温和而有力回应并没有出现。
没有那根衣带,也没有那个人。
少微有些沮丧。
在那个人来到自己身边之前,日子是怎过呢?
长庆殿内,皇帝与几位大臣商讨政事,少微直在旁听着。流民逃难、疫病蔓延、渠凉密函、南方水患……这件件事都亟待解决,等到说完,已经月上中天。
少微见他父皇面露疲色,关切道:“父皇要仔细身体,不要太过劳累。”
皇帝蹙眉叹息:“老,身子骨越发熬不住。”
少微卖个乖,挤眉弄眼地说:“哪儿话,父皇分明还健朗得很,要不儿臣怎会又要多个弟弟妹妹呢?”
皇帝忍俊不禁:“哪儿听来?”
过会儿,少微渐渐平静下来,他喝口茶,咽下胸口堵着那团闷气,还是认真看起前线战报。
战事仍然紧张,自北峪关被破,西北三州面临着不同程度失地。不过裕国公率军驰援之后,情况有所缓和,不再是且败且退局面,转而开始拉锯战。
少微将封封战报仔细看过,再按照轻重缓急整理好,待明日父皇过目。
他留心到个问题——
粮草。
怎会这般难捱呢?
想着这些有没,少微时出神,脚下个趔趄,竟然被石阶绊倒。
卷耳吓大跳,赶紧过来扶他,卫率也慌忙上前询问要不要叫太医。好在少微并无大碍,只是膝盖有些钝痛。
他忽然觉得非常委屈。
甩开卷耳和卫率搀扶,少微怒道:“都别跟着!要你们有何用!”
“桃夭从别宫里打听来。”少微笑嘻嘻道,“父皇您看,最近也不都是麻烦事,也有这样喜事对吧?弥夫人好福气,当然,最重要是父皇龙精虎猛……”
“行行。”皇帝实在听不下去,哭笑不得地打发他走,“你有这份闲心,不如去帮朕整理军务,尤其是前线战报,你要多留意些。”
“是,儿臣遵旨。”
送走父皇,少微很是听话地走向通政司,前线送来战报、各级*员上奏折子都会先送到那里,近来他最常待也是那个地方。
卷耳在前头提着宫灯,卫率在后头紧紧跟着,可少微心里还是不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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