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束锋当下沉不住气,大声喝骂:“信口雌黄!谁准你辱长丰将士!”
木那塔不慌不忙地说:“说有什错吗?不然你们觉得是如何得知峡林城军备部署?又是如何摸清峥林山脉地形?这说起来,你们长丰护国军将领可真令人刮目相看啊,面上装得那般悍勇无畏铁骨铮铮,其实不过是个没爹就只会嗷嗷哭奶娃娃,你们说是不是?哈哈哈哈哈……”
对面革朗军附和着大笑。
“放你屁!”廖束锋怒极,恨不得冲上去撕烂他们嘴。
不得不说,木那塔这番话令在场护国
不过尔尔。
那人似乎对什都是不屑顾,他从不在乎别人怎看他,不在乎功名利禄,甚至不在乎生死。他想做事,便会不择手段地去做。
他答应为他守住边疆,他也相信他定能做到。
暗影逐渐移开,月光重洒衣衫。
永夜即将结束。
他解下腕上结扣,松开华苍衣带。
华苍瞬间想要去抚触他眼睑,终究还是收回手。他翻身上马,高举令旗,倏然挥下:“儿郎们,随冲!”
英雄无归路,快意沙场。
少微眼不能见,耳朵却听得清楚。山野中回荡着将士冲杀声,兵刃碰撞声,他甚至能听见热血喷洒、肢体分离声音。
他知道华苍在哪里。
怕,有这个人在身侧,于危机四伏战场上走着,竟比独自走在宫中石阶上安心。
到地方,少微算算时辰:“差不多。”
他牵着华苍衣带,站在隐蔽高处,风吹得他鬓发松散,他们身后是英武长丰将士,只等着他声令下,便要向着他们战场冲去。
他眼中映着轮红月,华苍眼中却映着他。
抹暗影开始侵蚀月亮边缘,口口,慢慢吞噬着洒下大地光亮。
耳边是远处将士们得胜欢呼,少微向着那温暖光芒看去:“生所图,不负天地,不负河山,不负子民,不负你。”
这战,他们成功阻击革朗增援军,木那塔想要举拿下冕州美梦破灭,但他尚未放弃,革朗军依然掌控着峡林城。
从峥林山脉撤离时,木那塔遥遥喊道:“此战是失算,天狗食月,想不到连老天也助你。你叫华苍?记住,们来日再战!”
华苍甩落剑上热血,语气森寒:“来日便取你项上人头,以祭亡父。”
木那塔大笑道:“华义云将军总算还有个拿得出手儿子,只可惜他倾尽毕生所学教出来那个好儿子,到头来却是个贪生怕死之辈,可笑,可笑啊!”
哪里战得最痛快,那个人就在哪里。
出战前晚,他问华苍:“若不是当初硬拉你参军,也许你还安安稳稳地在将军府待着呢,不用上战场,也不用受责罚,老实说,你后悔吗?”
华苍哂然:“为何要后悔,最坏能是怎样?不过是锈剑立地,枯骨成佛。”
平生无憾事。
锈剑立地,枯骨成佛。
“天狗食月。”少微道,“等天狗吃完,们就去吃革朗人血肉。”
随着月亮消失,他眼中神采也越来越少。
天地无光,就像是场永夜。
华苍看着他变得空茫瞳孔,问道:“怕吗?”
少微笑着说:“不怕,只要在能感觉到你地方,就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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