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由于精神长时间
高度集中和体力过大消耗，他在傍晚休息时开始觉得头脑有点发沉，等宋俊麟再来送盒饭，连他话都懒得去接。
“你记不记得之前被骂那个？”宋俊麟突然低声说，“
才听人说，骂她是因为她坐在镜头箱上。”
黎之清
愣：“忌讳？”
“你怎
知道？”这下换宋俊麟愣住，“都没说完。”
黎之清把被风吹到前面几缕头发撩回去：“民间有不少相似风俗，不让女人碰镜头箱，估计是怕拍到什不能拍东西。”
宋俊麟听他不喝，立马拧开瓶盖把水往嘴里灌，边喝边把黎之清拉到人少地方，低声道：“刚和群演聊天去
，真惨。”
“怎？”黎之清不解。
“天工资开六十，被剧组黑去点再被群头抽走部分，到手最多五十块。”宋俊麟贴近他耳边嘀咕，声音小得连黎之清听着都费劲，“连底层场工都不如，被呼来喝去，干什不好非干这个。”
黎之清余光扫到那位小姑娘被掌机骂完，回到领头身边还要被训：“人各有志。”
“那你志是不是也在这里啊？”宋俊麟把瓶盖拧回去，轻撞下他肩膀，“今天谢，知道不少东西。老板娘让买几箱蔬菜带回去，早走会儿。”
都错觉顺畅不少。
程嘉润面对旁人就婉静很多，显露亲切点到即止：“还有五分钟休息时间，你可以先走遍熟悉机位，眼神注意找准地方。”说完不再多言就走去休息。
黎之清谢过她，走到现场中间把周围机位和地上标记收入眼底，最后按照特定轨道试走次，还没走到末端，就听不远处声,bao喝。
“乱碰什？！有没有规矩？！”
黎之清循声看过去，只见摄影组掌机把杯子往旁边按，冲过去把站在镜头箱旁小姑娘用力拉开。
提到不能拍东西，丝凉风不紧不慢地贴上来，天上同时冒出道闷雷。
宋俊麟莫名发毛，拍拍胳膊上鸡皮疙瘩：“……呸呸呸，子不语那什。”
黎之清没帮他把“怪力乱神”补上，想到什似拽起衣袖就去翻看卡在小臂中间铜钱。
这枚铜钱极其老旧
他前脚离开，休息时间结束，黎之清又被简单提醒遍走位，拍摄才继续进行。
程嘉润身为视后确实至名归，不仅自己入戏迅速，还能影响黎之清情绪。
尽管如此，黎之清还是觉得不比试演时来得自在。
不是不好去演，也不是环境令人紧张，单纯有股渗透身心不自在，只偶尔在正式开拍时冒出来，倒没怎让人太不舒坦。
黎之清边应付不适边避免出错，换着角度拍完几场，后背都粘着层细汗。
休息时嘈杂顿时被这声炸走。
小姑娘顶着所有人注视，脸上涨得通红，不停地鞠躬道歉，说她刚刚给别人让路，恰好镜头箱在身后，她太累，没忍住坐下边角。
黎之清看着紧缩眉头掌机，总觉得他表情与其说是生气，倒不如说顾忌多点。
“大清，喝水吗？”教训声里，宋俊麟从边缘挪到他旁边，晃晃手里矿泉水，“那边取水排队，从车上拿。”
黎之清瞥眼对方有点干皮嘴唇，摇摇头：“你又去后面当免费劳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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