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可能……
那是楚晚宁啊,是那个打他骂他,从来不给他好脸色看楚晚宁,是那个为己之力,狠心看徒弟在他面前死去楚晚宁,是那个森森冷冷地说“品性劣,质难琢”楚晚宁,是那个……
墨燃抬起头。
混乱间,他看到那个人血溅三尺,尖利密实刺藤从那人背后穿入,再从前襟狰狞扎出,所在位置,不偏不倚,正是当时受鬼司仪狠戾击地方。旧伤未愈,再次筋膜惧裂,血肉模糊。
是那个……是那个在棺椁里拿己之躯死死护着他,被利爪穿身也隐忍着声不吭楚
电光火石间,陡然明白过来所谓“抽签筹”是什意思。楚晚宁瞬时色变,厉声喝道:“墨燃,快把那张签扔开!”
虽不知楚晚宁是什意思,但那不由分说命令,几乎是让墨燃下意识地就照着他话去做。
可不扔不知道,扔之下,墨燃竟发现那玉签筹不知以何种力量死死依附在他手掌心中,竟是甩甩不掉。
楚晚宁暗骂声,劈身近前,就要拿自己签筹与墨燃做交换。岂料此事,那个锈迹斑驳铜沙漏忽然伸出数十道尖锐刺藤,直朝着墨燃袭来!
“闪开!”
其他三人立刻朝他投去目光,薛蒙皱眉道:“什皿古雨?”
墨燃戳戳自己签筹:“这上面写着啊。”
薛蒙凑过去看,顿时怒道:“呸!你是把你能认出来半边都念遍吧?”
“……是血滴漏。”楚晚宁忽然道。
仓颉古书他能识个十有八九,若有不确定字,也不会胡说,因此既然他说这上面写是血滴漏,那就决不会认错。
,似乎无甚感情起伏,却听得墨燃心中动。不知为何,眼前楚晚宁,忽然之间,便和前世那个冷然看着徒弟身死无情之人重叠在起。
他既能说出这样话,前世又为何能对徒弟死袖手旁观?
墨燃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从来没有看懂过楚晚宁这个人。
他也不禁喃喃道:“师尊……”
楚晚宁并未理睬他们,抬手摘下其中张签筹,那张签由淡黄色玉片制成,他正反两面都翻看遍,低低地“嗯?”声。
“师尊!!!”
“师尊!”
刹那间鲜血四溅,紧要关头,楚晚宁将墨燃掌推开,刺藤犹如穿林羽箭,尽数扎入楚晚宁血肉。
墨燃如今是少年身形,自然抵不过楚晚宁这击,被推得踉跄后退,摔倒在地。但肉体撕裂声音是那样清晰可怖,薛蒙和师昧近乎扭曲嗓音是如此尖锐扎耳。
不可能。
墨燃愣道:“血滴漏是什意思?”
楚晚宁摇摇头:“不知道。”
然而像是回答他们般,神武库高耸穹顶忽然传来隆隆闷响,个巨大沙漏从天而降,周身铜锈斑驳。不过与其余沙漏不同是,它上面多个十字型铜架,不知道是做什用。
楚晚宁望眼沙漏,又垂眸看遍墨燃手中签筹。
血滴漏。
“怎?”薛蒙问。
楚晚宁道:“这签上未着字。”
“竟会这样?”薛蒙奇道,“那来试试。”
四张签筹各自被抽完。薛蒙和师昧情况和楚晚宁如出辙,玉片上没有任何文字,墨燃把自己签筹翻转过来,忽然睁大眼睛:
“皿古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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