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仰头望着天，神情似是寡淡，然而衣袖中
手指却因紧张而暗自蜷起。他不敢去过近地瞧身边人，只看着天边烟花开
，长夜漫漫，落英缤纷。
楚晚宁轻声问：“这些日子，都还好？”
“嗯。”墨燃道，“认识
个特别可爱小师弟，之前信函里，都与师尊说过。师尊伤势如何？”
“无碍。你莫要自责。”
朵烟花砰然碎裂，散成五光十色辉煌。
“……”
“
想着其实今晚也没有什
事，明天又要早起，师昧他应该已经睡，不会在守岁。”
脚步声又响起，这次靠更近，在咫尺远地方，停下来。
墨燃道：“所以你如果还愿意，……”他张张嘴，后面句子被簇巨大热闹焰火掩盖。
楚晚宁舒展眼帘，抬起目光，正看到夜空中星河灿烂，银霜花火点点散落，那个年轻好看少年站在自己面前，七分怜悯三分赧然。
他默不作声地瞧着那此起彼伏烟花，朵两朵，人们在互相问候着除夕快乐，三声五声。
楚晚宁靠着花树，有些疲惫地闭上眼。
不知过多久，忽然感知有人闯入结界。
他心中微动，却又不敢睁目，直到听见微微喘着气呼吸声，还有那熟悉脚步响起，又在不远处停下。
少年嗓音带着丝犹豫。
也是来不及。
墨燃有些惊讶，微微睁大眼眸，像是从来不曾认识他似，盯着他脸看许久。
沉默过后，楚晚宁似是毫不在意地起身，推门而出时，他侧过半张脸：“都是要守岁，他应该还没睡，你去找他吧。”
果然啊，自己那坏脾气，就算赌上全部勇气，留他和自己看夕烟花绽放，得到也只会是拒绝。
早知道就不问，好丢人。
那夜火树银花不夜天，爆竹声响，雪气中都弥漫起层薄薄硝烟味。他们坐在花树下守岁，楚晚宁不爱说话，墨燃就找话跟他聊，讲到后面有些累，不知不觉就睡过去。
第二天早，墨燃醒来，发现自己仍然在花树下，脑袋枕着楚晚宁膝盖，身上还披件柔软厚实火狐裘斗篷，那斗篷皮毛顺滑，做工考究，正是楚晚宁御寒衣物。
墨燃微怔，抬起眼来，看到楚晚宁则靠着树干睡得正沉，他睫毛垂落，纤长柔软睫毛随着呼吸而微微颤动，像是风中蝴蝶。
他们昨天居然就这
“……”
楚晚宁向高傲，对于别人因为同情而生出陪伴，从来不屑顾。但此时，他看着他，忽然觉得说不出什拒绝话来。
大概是自己也被烧酒迷心性·吧。
在这个时候，楚晚宁竟然觉得胸腔又是酸楚，又是温热。
“既然来，就坐吧。”最后，他淡淡地说，“与你同看。”
“师尊。”
楚晚宁：“…………”
“明天就走。”
“……”
“要很久才能回来。”
回到红莲水榭，楚晚宁独自坐在终年不败海棠花树下，个人，披着御寒斗篷，看着天空中粲然花火。
遥远处，是弟子所居之地温暖灯火，欢声笑语传来，都与他没有太多关系。
他应该是早就习惯。
可是不知为何，心口很闷。
大概是看过别人热闹，再回到自己清冷里，就会格外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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