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空旷无人
巫山殿里，他杀
人回来，淋浑身雨，明明是那样罪孽深重，却反倒湿漉漉得是无家可归弃犬。
那时候他就坐下来抱着楚晚宁腰，把脸埋在对方腹部，
遍遍地要让楚晚宁抚摸他头发，只有这样才能勉强镇住他趋于疯狂内心。
那些旧梦明明都已经隔着前尘，往事如海。
可合眸子，又好像就在昨天。
楚晚宁见这个直在念叨家伙不说话，于是垂下
墨燃揉着鼻子笑起来：“他和你长得好像哦。”
“……天下容貌相似人多去，有什
好奇怪。”
“不是。”墨燃认真道，“他跟你差不多是个模子刻出来，师尊，你说他会不会是你先祖啊？”
楚晚宁淡淡道：“也有可能。不过，这是两百多年前事，有谁说准。”
“他还有个儿子。”墨燃自顾自道，“长得跟夏师弟也好像，
觉得这事儿太凑巧，师尊，你说夏师弟会不会是你失散亲戚？”
但却还是招手让他过来。
夜间烛火正暖，映照着墨燃俊美无俦年轻脸庞。
墨燃坐在床榻上，重生已近年，正是少年窜个子时候，这几个月来，他已经不知不觉地长高很多，此时与楚晚宁身高竟也所差无几。
这样高度，让楚晚宁替他擦起头发来并不方便，于是墨燃就双手向后撑着，矮矮身子，楚晚宁则立在床边脸不耐地揉搓着他长发。
墨燃心满意足地打个哈欠，眯起眼睛享受这难得安宁。
出现，而且对方丝毫不疑他，还百般护着他，墨燃便是惊喜，此时安顿下来，不由得心情大好，烛光下师尊那张素来清冷脸似乎也显得可爱许多。
墨燃弯起眼睛，盘腿坐在地上，支着下巴仰头望着楚晚宁。
“……你看什？”
“好久没见到师尊。想多看看。”少年嗓音带着盈盈笑意，目光也是温亮。
仔细瞧来，楚晚宁……真长得好像夏师弟啊。
“没有亲人。”
“都说是失散嘛……”墨燃嘀咕道，他靠楚晚宁靠很近，能闻到那令人安心海棠花淡淡幽香。
真好闻，无论上辈子还是这辈子，楚晚宁身上气息对他而言似乎总有安定心神作用，前世他在血雨腥风中归来，唯有把脸埋进师尊颈间，才能赚取那片刻人世喘息。
无论他自己愿不愿意承认，他已对楚晚宁气息上瘾，戒也戒不掉。
他闭上眼睛，在这样熟悉宁静里，渐渐放空神识，有些不知今夕何夕。
窗外偶有三两声蛙鸣。
“师尊。”
“嗯。”
“你知不知道，在羽民幻境之内，回到两百年前临安，见到个叫做楚洵人。”
擦拭动作丝毫不停顿：“怎会知道。”
楚晚宁瞪他：“有功夫看，不如去擦擦你头发，湿漉漉怎睡觉。”
“毛巾忘在隔壁啦。”墨燃笑道，“师尊帮帮？”
“……”
薛蒙以前受过次伤，胳膊好些日子抬不起来，那段时日他洗头，都是师尊帮忙擦拭，师尊擦头发总是很快，因为他可以很好地控制灵力，把手中巾帕给迅速捂热蒸干。
楚晚宁垂眸看手脚俱全墨燃眼，冷哼道：“没病没痛，为何要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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