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再问你声,之前是不是你跟巡逻告密,让他们知道踪迹?”
“……”
“你不说,也有法子审你。”墨燃手中红光闪动,低声道,“说。”
“是啊,是告密,但那又怎样。”容九仰起下巴,眼里闪着丝丝怨恼,“要不是趁着给他们指路功夫,能跑出来?”
墨燃猛地把他衣襟松开,怒极反笑:“你倒是会落井下石,你大爷。”
墨燃却知道容九并非这种损人损己货色,这家伙从来只干损人利己事情,哪怕再怨恨,舒坦安分地过日子对于他而言才是最重要。他没有理由会冒着灰飞烟灭风险跑出来跟着他们。
他视线扫,落到容九脚上。
那双过于纤细白皙脚只穿着鞋,只却没有穿着,脚上沾着污泥,显然是匆匆忙忙出逃才会有结果。
墨燃眯起眼睛:“说实话。”
容九:“不是说?实话就是看不惯——”
还是忍不住感叹,觉得又是恶心又是惊奇——修真界男子间双修并不算奇闻,但也已经十分不入流,墨微雨身为死生之巅公子,居然和自己授业恩师搞在起,这要是传出去,掌门薛正雍脸真不知该往哪里搁。
容九睁着双妩媚含情桃花眼,上上下下打量着楚晚宁,正准备再说几句添把火,对方却先开口。
“死都死,旧交情还有什可拿出来谈。”
“这不是仙君问吗?”容九笑道,“如实作答而已。”
“谁问你。”楚晚宁冷冷道,“从开始问就是他。”
“还会含血喷人呢。”容九慢慢地将自己衣冠整理清爽,往不远处楚晚宁那边瞥眼,“墨仙君,那人你特在乎吧?你从前是怎待哄,跟他仔细说遍,都不需要添油加醋,你觉得他会怎样?”
“你要再打主意撒谎要挟,立马就把你眼睛蒙嘴堵住找口枯井丢进去,你已是魂魄之身,在里头饿也饿不死,逃也逃不出,运气好话过个三五天就有巡逻发现你,运气不好,你就准备在井里头待个十年八年。”墨燃顿顿,低声道,“你自己看着办。”
容九果然色变。
半晌,他说:“改主意,不想留在这里,你得带出去。”
“怎,不打算做你鬼相公?”
“……”容九紧咬嘴唇,而后愤然抬头,“也要过正常日子,也能重头开始。”他深吸口气,说,“要轮回。”
“他”指是谁自然不言而喻,语气中迸溅着星火味儿,要和容九划清界限意思简直不能再分明。墨燃听楚晚宁偏着自己,心下微宽,胸腔热,想和他说几句话,岂料人还没走近,楚晚宁就怒而回首。
“你自己怎处理,自己瞧着办。”
但墨燃心里头其实没底,放容九吧,怕这人回头就给他俩使绊子,通风报信,不放他吧,带在身边就跟个火/药桶子似,万说什不该说,恐怕能把楚晚宁给呛死。纠结会儿,见楚晚宁又到旁边去查看四鬼王术法结界,墨燃把搙起容九衣襟,压低声音道:
“你究竟想怎样?”
“心里堵,不平静。”容九睫毛细细颤着,里头闪着微光,“就是看不惯你这种恶人能从头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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