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夜色中，他整个人都在细微地发着抖，眼中溅落
片灼热星火。
容九心中窃喜，暗道这单纯仙尊果然好骗，自己是风月场厮混
小倌，最知拿捏他人心思，只要开口，楚晚宁这种正派人，保准会上钩。
但容九脸上却端出早已准备好惶然，忙道：“楚仙君，怎
，是
说错什吗？如、如今这都是前世冤孽，可千万别再责怪墨仙君……他……他不是个恶人……”
“他是不是
楚晚宁脸冷淡，默默听着。
“们那楼里，但凡是陪过他人，都念着他好，不少倌儿后头都盼着他能再来呢。”
“……他经常去吗？”
容九佯作苦笑：“怎样算经常呀？仙君这问，心里也没数。”
“那你就说他多久去次，去都找谁，最后次去是什时候。”楚晚宁薄薄嘴唇跟刀子似上下碰，个个问题都溅着寒光，能要墨燃命。
他好几遍，抿抿嘴唇，试探着说：“楚仙君，你不会看不起吧？”
楚晚宁：“……”
“命苦，身子又弱，打小被变卖到馆子里，要是有选，又何尝不想像仙君这样，飒爽英姿，除魔歼佞。”容九说着，叹口气，似是惆怅地喃喃道，“要是轮回转世之后，也能成为仙君这般俊杰，那就好。”
“灵魂性格不会因轮回而改变。”楚晚宁淡淡道，“抱歉，但们不是路人。”
容九被他堵，脸上笑容竟是不曾动摇，他低头道：“知道，和仙君是不能比，这也只是心里头奢望而已。像们这种人，若是不给自己点盼头，不给自己点念想，恐怕在馆子里挨不过年半载，就想着要自尽。”
容九装看不出楚晚宁眼底森森雪光，添油加醋地答道：“多久来回，这也没有记，但个月三十天，十来天总是能瞧见他，至于找谁……也不固定，哎，但这都是过去事情，楚仙君就莫要再怪罪他……”
“问你最后次去是什时候。”楚晚宁脸庞简直冰冻三尺，“说。”
其实墨燃自重生那日之后，就再也没有去拜会过容九，也再不曾去过馆子窑子。
但容九瞧楚晚宁脸色，心知当然不能答句真话，便佯作糊涂，又添把柴火：“这也……说不好，但直到死之前，馆子里也偶尔能瞧见墨仙君身影……应当，也离得不远吧。”
话音未落，楚晚宁蓦地站起，纤长五指撤回，广袖落下。
见楚晚宁漠然不语，容九先是用余光瞥眼墨燃，估摸着他应当听不见自己和楚晚宁对话，而后才轻声叹道：“毕竟啊，馆子里来客人，往往都是粗鄙凶狠，不把们当人对待。那个时候，能接像墨仙君这般恩客，已算是令人眼馋活儿。”
楚晚宁依旧句话也没说，但贴着墙手背却仿佛经脉,bao突，若是他有灵力，恐怕这墙面都能被他生生戳出五个窟窿。
他忍会儿，还是没忍住，极低沉地说：“有何可眼馋。”
容九那张柔媚可人脸庞上，流露出丝情意，不多不少，恰到好处。
“墨仙君是个好人啊，虽然他最后是犯糊涂，拿钱两，但想，大约是之前不曾将他服侍妥当。他往日里总还是讲理，性子也讨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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