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耳朵尖红
不说，脸也红，不知是羞耻还是恼怒，
双凤眼睁得滚圆，惊怒交加地瞪着眼前笑盈盈
那个男人。
“牛乳味儿。”墨燃说，“你最喜欢。”
楚晚宁忽然就有些哑口无言，有些无力，像是被剪去爪子猫儿，张牙舞爪龇着毛威胁变得全无用武之地。
他含着牛乳味儿糖果，额角小撮碎发因为刚刚走得急，被风吹微微翘起，草叶般在细软地颤动着。墨燃看，心头觉得很痒，想伸手去压下那缕头发。
他是喜欢实干人。
他低着头，呼吸几乎能拂动楚晚宁睫毛，于是楚晚宁又有些难堪，沉着脸道：“你给
上去。”
“……”墨燃忍不住笑，“上去下来上去下来，师尊在与开玩笑？”
楚晚宁也知自己怒之下在胡闹，被揭穿就干脆缄默不语，阴沉地不说话。
墨燃把手从背后伸出来，不知从哪里变出把糖果，拿稻米纸裹着，花花绿绿都捧在掌心里，堆成座甜蜜小山。
“别生气啦，给你留。”
墨燃愣：“什
？”
楚晚宁回过头来，阴沉地说：“高兴不高兴。”
墨燃：“………………”
他不打算和楚晚宁绕口令般地说话，他仔细瞧瞧楚晚宁脸色，忽然想到什，忍不住笑起来：“知道师尊为什不高兴。”
楚晚宁手在宽大衣袖里攥紧，肩膀不易觉察地微微动，脸上却还镇定地：“说没——”
她边念叨边回头，却忽然对上墨燃目光，半截话刹那就碎在唇齿间再也说不出来。因她看到直都笑吟吟很和气墨仙君忽然面色沉炽，眼神里闪着狼齿般森然。
她猛地住嘴，但墨燃随即把脸转开去，光线变幻，他眼底颜色就不再那容易被瞧清，菱儿心脏直突突，不知刚才是自己幻觉，还是眼前这个山般稳重宽厚男人，在须臾间露出另张豺狼虎豹脸。
墨燃闷声道：“抱歉，你们先忙着，不放心他，去看看。”说着就大步行远。
楚晚宁站在河塘边，漫天芦花飞舞，夕阳半浸在粼粼水波中，河中犹如有烈火在灼烧。
墨燃跑急，在他身后停下来时候有些喘：“师尊。”
心中这样想着，
“…………”楚晚宁更气，简直想吐血，简直勃然大怒，他压着剑眉喝道，“墨微雨！！”
“在！”墨燃忙站直。
“谁要吃糖？你当是三岁小儿哄吗？还是拿当姑娘哄？根本——唔！”
颗糖果被点到唇边，送进口中。
楚晚宁惊呆。
墨燃却已走过来，站在树下，笑眯眯地背着手，那河边老榕树有些粗壮经脉裸/露在地表，像是遒劲血管，慢慢扎到土壤深处去。
他就站在凸出根脉上，显得更高。
楚晚宁心生警觉，又觉不爽，说：“你给下来。”
“哦。”
墨燃就轻轻巧巧地跳下，脚尖离开那突出树疖子，落到楚晚宁跟前。这树盘虬卧龙，没有粗根地方统共就那点儿，楚晚宁站着块儿，墨燃就只能跟他站特别近，才能避开高地。
“……”
“哪里做错吗？”
楚晚宁道：“没有。”
“那你怎不高兴？”
“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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