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啊,别走,你坐着,这事儿跟你也有关呢。”
“跟有关?什事情?”
薛蒙脸上神情有些微妙:“说出来你可别失落…”
楚晚宁道:“好薛蒙,就直说吧。”
“哦哦。”本来还想卖关子薛蒙听师尊发话,立刻道,“是这样,刚刚接到请柬,宋秋桐要成亲。”
身罪孽,自尸山归来。
用前世满是鲜血手,捧起今生醇厚温热汤。
愿余生跪地不起,死后魂归炼狱,只是希望你……还愿意捧盏,浅尝。
“师尊。”
不知什时候,薛蒙来。
墨燃便被这最简单句话触动,他捧住汤碗,浓黑眼帘垂落,带着浅浅鼻音,笑着应声:“好。”
楚晚宁不知道,其实那瞬间,墨燃尽生平最大努力,才没有捧着那碗满满汤,听着那声“不够还有,没人跟你抢”,落下泪来。
楚晚宁走五年,他煎熬自责五年。
五年后,他师尊跟他说,慢慢来。
墨燃心里忽然很痛很痛,他越离楚晚宁近,就越觉得难过。其实很多事情若是不去留心,是看不出背后情意,但他如今用心看,就看到楚晚宁待他是那宽容,那温善,那好。
啊。”墨燃回过神来,轻轻应,而后笑道,“没什,吃饱就喜欢发呆。”
楚晚宁看他空碗眼:“喝完?”
“嗯。”
“你好像很喜欢今天排骨汤?”
“哈哈,是啊。”
墨燃悚然色变,脸上霎时血色全无。
但这战栗并非因宋秋桐而起,而是薛蒙——这辈子墨燃很清楚宋秋桐是个什货色,因此恨不能绕着她走,他跟她如今比清水还清,八竿子打不着边
墨燃回过神,其实自楚晚宁死后,他几乎整日整夜都是这样自责与不安,在这样情绪里浸泡久,整个人都会显得很沉重,对其他人而言并不是什好事,因此他直都在努力调整情绪,最近年,才稍微好些。
但生活中偶尔有两个点,还是会触到他,他还是会因为句话,件事,又陷入纠结和自厌弃中。
他抬起头来,看着薛蒙时候,脸上阴郁未消,倒把薛蒙吓跳。
“啊呀,狗东西你干什?这种眼神看?欠你钱啦?”
墨燃自知刚才感情神游,下子收不回来,便勉强笑笑,说:“吃撑点,你有事情找师尊?那你们说,出去透透气。”
他上辈子竟糟践这样人。
这辈子何德何能,能再长伴君左右?
他心在颤抖,在苦痛地挣扎,面觉得自己不配,觉得自己应该离楚晚宁远远,觉得自己哪里来颜面,竟还有脸对楚晚宁笑,对楚晚宁好?厚颜无耻!
可是,另面,他又无时无刻不渴望着——是不是就这样,能不能就这样,他们这辈子还很长,让他点点地赎还曾经犯下罪,好不好?
——
楚晚宁就拿过他碗,说:“再去给你添点。”
他很快去而复返,果然端满满大碗肉汤,有些烫,放下碗之后楚晚宁拿手指尖焐焐自己耳朵尖,既暖耳朵又降手指温度。
他重新坐下来,说:“喝吧。”
“好满碗。”
“你喝慢点。”楚晚宁道,“不够还有,没人跟你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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