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他做过梦。
梦里墨燃就是这个样子,口中说着刻薄而刺激话语,动作举止都很粗野,浑不怜惜。
所以这不是色葫芦随意生出幻境,而是他自己内心深处那些见不得人臆想吗?这个念头太羞耻,令楚晚宁霎时间尴尬不已,羞赧至极,连耳朵尖都是滚烫。
“宝贝……”
忽地阵炙热湿润,在楚晚宁走神间,墨燃竟已亲上他耳坠,贪婪而邪狞地,将舌头探入耳涡之间。
墨燃没有松手。
楚晚宁便扭头对那青发老太太道:“让他松手。”
话音未落,“新娘”墨燃倏地站起,楚晚宁只来得及看到他头戴珠冕在晃动,腰上便是紧,天旋地转,待他回神,已被推在金红色床榻之上,墨燃俯身,密密实实地压着他,就要去掰他脸。
“看来本座给予你滋味,你很是享受?”男人炽热呼吸喷在他颈侧,“以至于你忘都忘不掉……”
楚晚宁蹙眉避闪着,心中咒骂着色葫芦编排言语简直太荒唐。
楚晚宁微微睁大眼睛:“你是……”
凤烛罗帐之间,个戴着九旒珠冕男子掀起眼帘,光影在他苍白而英俊脸庞上流淌,双黑眸子戏谑讥嘲,他微抬着下巴,朝着楚晚宁笑下。
楚晚宁不由地怔住——
这个人是墨燃没错,可是面容实在有些病态白皙,眼神也恹恹,整个人神情都相当古怪。
“唔,看来晚宁心中,到底还是忘不掉本座。”见他愣着,那男子便伸出手,蓦地捉住楚晚宁臂腕。他指尖冰凉,盯着楚晚宁那双眼,又戾又狠,犹如兀鹰。
酒葫芦那机敏,不能明白楚晚宁意思。楚晚宁没有办法,只得叹口气,硬着头皮走到床前。
床榻上端坐着个人,上衣玄色绣暗龙纹,下裳纁色绣凤羽,足踩赤舃,落着盖头,瞧不清脸。
老妇人蹒跚且从容地走过来,手中砰地烟雾腾起,浮出根青玉如意,递到楚晚宁手中,而后做个请动作。
虽然楚晚宁并不能接受墨燃穿新娘装样子,想想都有些轻微恶心,但思及自己当年在彩蝶镇扮过冥婚新娘,便也觉得墨燃出丑,不看白不看。
“……”
“啊……”
楚晚宁猝不及防,竟在这突如其来强烈刺激中惊得哼出声来,这声沙哑湿润,饱含水汽。
音已出口,更是耻辱难当。
可不知为何,眼前场景太真实,好像
墨燃待他向来温和有礼,很守规矩,他怎可能会这样对自己讲话?他又是尴尬又是好笑,又是着恼又是无措,如此躲避阵子,闹得枕席间片凌乱。
忽地,电光火石间,楚晚宁侧眸眯着眼,瞧着这金红交织锦被,陡然想起什——
梦。
他愣下。
而后脸庞倏地红。
墨燃咧开嘴,笑起来,笑容却不暖,而是白齿森森。
“本座甚是欣慰。”
……什乱七八糟!
楚晚宁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心道这色葫芦怕是在金鼓塔里关傻,变出来人都是这样莫名其妙。
“松开。”
对,没错。恶心归恶心,不看白不看。
楚晚宁青着脸站片刻,深吸口气,然后走上前。
老妇人催促道:“嗯哼嗯哼。”
“知道,别急。”
如意起,红绸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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