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晚宁摇摇头,他侧过脸,望着窗外渐渐泛起苍白,他说:“没有时间,天就要亮。”
“晚宁!!”
只是个眨眼。
屋里空空荡荡,就什都没有再剩下。
他仓皇地从床上披衣而起,鞋袜也顾不得穿,就踉跄着冲出门去。
“这样就好,师尊,如今你在身边,这样就好。”
他睡过去。
他睁开眼睛,惊觉楚晚宁已并不在自己卧榻之侧。
“师尊?!”
觫然坐起。
哪怕在床笫之间欢愉到极致,发泄出来时候也常常是咬着下唇,凤眸中含着水汽,却不吭声,只是喘息粗重,不可遏制。
烛火没有熄灭,融融灯花映照着身下之人脸庞,墨燃近乎痴迷地凝视着他情迷意乱模样,他凝视着楚晚宁五官,眉眼,凝视着楚晚宁黑色眸子,眸子里浸着蜡烛影。
烛影摇曳,像是深潭里落花瓣。
墨燃律动时候,那花瓣就在潭水里摇曳漂浮,涟漪轮轮漾开,最后有湿润水汽从楚晚宁眼尾滑落,被墨燃亲吻。
他很明白楚晚宁是怎样人,若是不用情药,很难在欢爱中□□,他自控力着实好到令人遗憾。
墨燃没有答话,亦或是答不出话来,他走上前,不由分说地抱住楚晚宁。
“……你怎?”
怀里是微凉衣衫和温热躯体。
“怎就哭?”
他不知道,梦,真实?
夜风吹散,万点雪飘零,昨夜那满枝灿烂海棠花已被打落大半,残花铺满台阶与桌椅,石头桌子上还摆着只做完夜游神,金属手套和锉刀就丢在旁边,好像楚晚宁刚刚离去
然后他看到楚晚宁立在半敞轩窗边,已经是破晓时分,窗外淅淅沥沥下着微雨。
墨燃松口气,他朝他伸出手:“师尊,来这里……”
可是楚晚宁没有动,他穿戴很整齐,白衣若雪,安静地望着床上那个男人。墨燃盯着他,忽然阵强烈不安自心头升起。
楚晚宁对他说:“墨燃,该走。”
“走?”他愣愣,床褥仍是热,枕上有断发,还有淡淡*靡气息,但是楚晚宁站在他眼前,却好像隔着湖海距离,那疏淡,墨燃焦急道,“你要去哪里?这里就是红莲水榭,是你家,们已经在家,你还要去哪里?”
可那又怎样呢?
泪水是控制不住,急促呼吸也是,不叫也没关系,看着他被自己干到哭,干到面色潮红双目失神,结实胸膛不住起伏,喘息连连,也是很好。
夜旖旎,到寅时才相拥眠去。
墨燃紧紧拥抱着怀里人,彼此都是汗涔涔,湿热躯体贴着湿热躯体,连鬓发都已粘在颊侧。
他柔情而缠绵地亲吻着楚晚宁耳垂,脖颈,将他在自己怀中拥得更紧。
他都不再清楚,但是红莲水榭里,没有楚晚宁冰冷躺着躯体,他师尊还活着,还在忧心着夜游神关节不够灵活,在考虑着应当刷桐油还是上清漆。
这似乎就够。
他时竟沉溺于此,不想再醒来。
他与楚晚宁道将那机甲人完工,天色已经晚,于是他拉着楚晚宁回到房中,如前生,与他交颈缠绵,耳鬓厮磨。
梦里楚晚宁并不是那驯顺,他总有这样那样狠绝,这样那样放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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